“在哪儿?”应墨隐一听便来了精神。
“在……水宣城。”那暗卫面有难色道。
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应墨隐微微抬眸,眸底掠过一丝异色:“有什么情况,直说。偿”
暗卫很快将水宣城近日比赛的情况告知于应墨隐,并把有人传言城中有范家人的消息也一并说了出来。提起范家,应墨隐自然而然想起了古颜夕,但却仍旧觉得很不开心。她无缘无故地烧了王府负气离开已经叫他倍感担心和委屈,眼下虽然知道了她的下落,但也知道她对外露出的身份是范家人而非应候王府的人撄。
难道,他堂堂应候王还比不过一个范御熙?
流若见他眼底有异色急忙挥手屏退了暗卫,他小心翼翼地上前,绞尽脑汁安慰道:“兴许是觉得用应候王妃的身份很不方便吧,你也知道……她此行是去齐宣国,先不说肖洛凡会如何,单说封旭尧那个疯子,若是知道她的下落会轻易放过她?”
听流若这么一说,应墨隐满腹委屈又瞬间转化成了担忧。他埋着头沉吟片刻,重新抬眸,眼底已恢复往日平稳神色。
“你去替本王拟一道折子,”他看着流若道,“就说本王愿意将手中兵符交给他,只要他肯让我离开洛阳城。”
此时的古颜夕还不知应墨隐为了自己做出了多大的让步,她白天忙着给周念教医术,晚上还要替周暖施针调理身子,每每躺下已是半夜,却是头挨着枕头便沉沉睡去。瞧着她这般辛苦的样子,凌薇跟元勃也没人阻拦,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古颜夕不过是想麻痹自己,毕竟她每到熟睡时都会叫起应墨隐的名字,那般痛苦揪心还不知在梦里遭受着怎样的折磨。
人只有在忙碌起来的时候才能忘却痛苦,所以他们有理由相信,古颜夕只能这样才能暂时放下那些不愉快的心事。
日子过得还算平静,除却偶尔邱家会派人送来一些日常用品跟吃食。虽然件件都是珍品,古颜夕却不领情,让那些人怎么拿来的便怎么拿去,日子一长,城中人们不免闲言碎语流言纷飞,更有甚者说那邱家公子喜欢男人,如此不过是为博得那周家客人一笑。
对此谣言古颜夕等人还没觉得有什么,周念却气得不轻。直到他狂揍了乱传闲话的街坊一顿后,这流言才隐约有停止的迹象。然而不过一夜间,关于邱天纵跟周念为了一个小公子争风吃醋的传言则再度登上了当日头条。
而这一切,古颜夕都觉得似曾相识。
她喜欢流言,因为人言可畏,有时候光是一句话就能成为无形的兵器,将敌人分解的支离破碎。这还是前一世上课时候教官曾告诉他们的,只是古颜夕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学以致用的人。
对那个幕后人的身份,古颜夕其实已经隐约有了想法,但在没有亲眼见到对方之前,她还不打算妄下定论。想了想她让凌薇将齐宣国的部分人手调派至水宣城来,她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第六日大清早他们便来到了最终的赛场。原本进入决赛的十人眼下知道了六个,古颜夕扫了眼这略显空旷的会场,心底隐约有些不安。
最终轮的题目给出,依旧是制药,但却不似前两轮那般轻松。一味毒药一味解药,由参赛者制出后亲自服下,若是无事则速度最快的那人晋级,可若是有事……那只能算你倒霉。
这般任性的题目也不知是谁想到的,很快就见在场六个人面色各异,甚至有两人直接选择了弃权。周念其实也很想弃权,他本就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更别说眼下是拿命在赌。然而目光瞥到场外正一脸期盼看着自己的周暖时,退出的话含在他嘴里,竟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忽然就听身边有人低声道:“周念,差不多得了,反正你能走到这一轮已经够可以了,还是赶紧退出回家吧。”
一听这话就来了气,周念皱着眉头看过去,就见邱天纵一脸不怀好意地冲自己笑着。尽管古颜夕早跟他打过招呼,可所谓狗改不了吃屎,此刻的一脸沮丧的周念对他来说就是一盘可口的屎,让他很想在上面肆意凌虐一番。
“怎么,你还不服气啊?”小心瞥了眼那头的古颜夕,见她并未注意这边,邱天纵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那位公子帮了忙你才能走到决赛,不过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有帮手?”
邱天纵本人不学无术,此次参加比赛也只是因为被他老子邱大明逼得。邱家有钱是没错,可有钱没本事还是会叫人看不起,于是邱大明才把心思动在了这场比赛上,投了不少钱找了不少人帮忙,这才一路把自家儿子送进了决赛。
周念一听这话便猜到邱天纵已经是内定的第一了,他紧攥拳头颇有些不忿,目光越过邱天纵看向站在他身后两个随从打扮的高人。他虽然不清楚那两人的实力,但心里面却十分清楚,水宣城的比赛说好听是看谁有本事,说难听则是看谁最有钱。
邱家的投资已经让事情变得很明显,他们给了钱,他们自然要拿到第一。
邱天纵见周念脸上似乎变了色,他得意一笑,不自觉地上前走了两步:“嘛,小爷知道你是想替你那个死鬼妹妹进山寻药,不如这样吧,你让她给我做小,如果她伺候的我舒服呢,我自然可以……”
“咚!”
邱天纵话音未落,周念已经一拳打在了他脸上。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