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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晚膳后,开始哭丧时,萧玉朵还没有开始,周氏与柳絮儿便开始了悲痛欲绝的哭泣。
萧玉朵心里暗暗笑了笑,开始哭了几声,身子便慢慢软了下去。
不远处的沐云放一看,立刻冲过来将她抱回屋去。引得众人议论不已。
“平阳王妃今日哭得太厉害了,所以没有力气了,一个好孙媳……”
“是啊,今日真是哭得痛彻心扉,我都不忍多看呢……”
“这老王妃上午可没怎么见着啊,是不是没有夫君管着,就想那二房横行了,完全不将老夫人放在眼里啊?……不是还是世家之女了么?”
“是啊,我们看看他能哭丧到何时,别还不如孙媳妇呢,当年可是老夫人做主娶了她,不然她还当不上王妃呢……”
不知道是不是说者有意,反正周氏在这个间隙完全听到了这些评价,立刻赌着气,扯着嗓子哭起来。
沐云放挡住别人示意叫萧玉朵休息一会儿,所以屋里再没有别人,
萧玉朵假意醒来,挣扎下床说:“他们都在那里哭,我也不能退后啊……我还能走的……”
沐云放态度坚决,坚持不叫萧玉朵去哭,“今日上午你用了太多力,这几日也休息不好,不能再哭了,不然明日出殡爷怕你起也起不来了……”
萧玉朵暗暗给沐云放点了个赞,不过脸上却露出遗憾的神色,然后怏怏靠在他的肩头,道:“嗯,听爷的……”
此时屋里没有丫鬟,只有他们两人。外面周氏与柳絮儿的哭声,伴着鼓吹,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好一会儿,沐云放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对萧玉朵道:“你先歇着,我去叫人扶母亲去。”
萧玉朵点点头,看沐云放出去,愉悦地闭上眼睛一面休息,一面听着外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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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放出来,示意云嬷嬷去搀扶周氏。
云嬷嬷叫一个丫鬟与自己上前一面劝着周氏,一面准备搀扶。一般情况下,有人来搀扶,哭丧者在示意一下对死者的留恋,哭上几声,就可以谢幕了。
结果,周氏奋力挣脱,坐在地上哭得云鬓都散了,眼泪横流,连鼻涕也出来了。
“你们莫要拦我,今日我要好好与母亲说说话--我的那个婆母哎,你含辛茹苦将我夫君拉扯大……”她开始了哭唱,声音哀婉动人,一下成了院中主角。
看的人有的竟然也产生了共振,跟着抹着眼泪,
别人还还说,沐云放一下愣住了。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还会有这样的举动,大庭广众,披头散发,完全不顾体面,和之前矜持高贵的优雅形象简直是云泥差别。
最后他不得不上前亲自去搀扶母亲,结果还是失败了。
一旁的柳絮儿看周氏完全投入进去,自然不敢懈怠,也努力扯着嗓子号着--她自然没有人管她,毕竟周氏还在那里哭着呢,她怎么也得陪着。
直到半个时辰后,沐云放看周氏嗓子都已经哑的厉害,才下定决心命人将周氏抬回院落去。
屋里的萧玉朵听的清楚,不由淡淡一笑:“这一场你也算将上午的偷懒补回来了……”
哭丧完毕,男人们很多又开始去街上巡回,萧玉朵也搞不清楚做什么,反正是为明天出殡不可少的仪式。
院中人尽散去,萧玉朵在雨珍的搀扶下回到明光院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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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出殡,天还没有亮,萧玉朵就被沐云放叫起来准备了。
这几日沐云放有了胡子青茬,似乎成熟了一些,如今又是一身麻衣,更显出尘脱俗--帅的人,就是披麻戴孝,也掩饰不住绝世的风姿。
两人去了松鹤院,萧玉朵的事情少一些,一会儿就负责哭就好了,所以她开始想着伤心事。
早膳之后,出殡便开始了。
萧玉朵与周氏一众女眷在棺椁后面,沐云放则在前面扶灵。
哀乐,鞭炮开始了,棺椁慢慢被抬起来,随着瓦盆一碎,出殡正式拉开了帷幕。
萧玉朵一看周氏开始闭上眼睛哭,她也开始想着伤心事,不顾形象地哭起来。透过朦胧的泪眼,她隐隐看见沐云放半边身子,看那样子,他也在哭--虽然常氏对他一般,但他骨子里是个孝顺的人,表面虽冷,心里一直尊敬对方。
所以,他的伤心是真的伤心--或许,这满院哭泣的人中,最最伤心的也是他。
出城的路,很长,没走一小段,全部的人都要停下,向棺椁磕头,然后再前进;然后再停下,磕头,再起来。
漫天的纸钱飞洒,灵幡飘动,透着无边的哀伤,街道两边的人非常多,都在观看着。
将近一个半时辰,出殡队伍才终于出了城。按照风俗,女眷要被甩下,只有男子随着棺椁去祖坟。
所以被人一拦,萧玉朵等也就主动停下了,目送着棺椁离开一截,便在众人搀扶下,坐上马车,回了王府。
这一趟很累人,路长,还有一路哭着,就是水做的人也没有那么多泪,别说自己了。所以回到明光院后,萧玉朵直接躺倒在榻上闭目休息。
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多久,耳边听的雨珍在唤自己。
萧玉朵慢慢睁开眼睛,雨珍严肃的脸放大在眼前。
“怎么了?”她揉揉眼睛,问道。
雨珍一字一句回答:“王爷命人去将二房赶出王府了。”
萧玉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