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还照上次的样子躺在床上。黄玉坐到床边。又见红龙,可怕的标志。管家沉声开口道:“先生,希望此次针到病除,就可恭送你回去!”黄玉点了点头,他表现十分沉着,似乎并不把被点倒囚禁了三天的事放在心上,如果真的把对方治好,对方无疑地将下毒手,送回去的保证根本不足信。赌,他决定赌一赌,赌对方言而有信,要是对方变卦,便只有靠本领闯开。“先生!”管家开了口:“你三天前是怕脱不了身,故间留了一手,对不对?”跟眸里精光闪了闪。黄玉心头“冬”地一震。“管家根据什么说这话?”锦袍老者道:“你扎针时会经犹豫,目光不定,显然是在打什么主意老夫自信老眼不花,这点还能看得清楚。那算管家多疑,就算老夫多疑,这一次希望不会发生这种情形,现在就施术吧!”黄玉捻起了银针,脑际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意念,银针在手,要这剌有红龙老者的命易如反掌,甚至比反掌还要利害,也可以挟持病人,作为脱身的凭藉……就在此刻,房门口人影一闪。“什么人?”管家喝开。“是婢子小菱!”锦袍老者道:“什么事?”“有个字条请管家过目!”婢子进房,是三天前侍候饮宴的婢子之一,把一小字条送于管家。管家就着灯火一看,登时老脸大变,栗声道:“这真是想不到的事。”凌厉的目芒射向黄玉。青衣婢女送来的字条上说些什么,黄玉当然无由知道,但从管家的凌厉止光判断,极可能与已有关。管家摆摆手,青衣婢退了出去。黄玉银针捻在手里,现在,他需要更慎重地考虑了,必须看情况以决定该采取的行动,同时他也全神戒备,以防管家再突然来三天前的那一手。
今天,可就不同了。管家的目芒收敛,意外地和声道:“先生,施术吧,话已经说在前头,希望这第二次能针到病除。”说着,居然还微微一笑。黄玉相当困惑,他不明白管家反复改变态度的原因,但又无法问出口,可怕的念头仍迂回在脑际。一针下去,可以要病人的命,没可以立起沉疔,他该怎么说?管家又开口道:“先生,你还考虑什么?黄玉突然下了决心,大丈夫行情光明磊落,不能效邪僻的小人行径,这根银针带在身边,你救人而不是杀人,即使有了什么意外,也只有认了。于是,他暂时抛开杂念,见准穴道针插了下去,只是一针。片刻,拔出银针,口里道:“成了!”从容地收针入囊,但心里的戒备况未稍懈,以防不意的突击。“先生,请外厅坐!”“好!”徐徐站起身来。双方移到厅堂落座,娉子献上了茶,然后退出厅外。锦袍老者道:“先生,家主人的病算是没问题了?”黄玉道:“应该是的。”锦袍老者道:“何时才能见到实效?”黄玉道:“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