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静得像一个无声息的世界。火在继续燃烧。黄玉等人在火堆旁,各自摆出不同的姿势,或蹲坐打吨,或侧身而卧,或就地盘膝打坐。美丽女子默默若有所思,不断将枯枝投入火中,保持火势旺盛。黄玉在打坐,彷佛老僧入定,听觉却特别灵敏,他仍闭着双目,向美丽妇子问道:“美丽女子,你可听到什么声音!”美丽女子的功力哪有他深厚,倾听片刻,摇摇头道:“没有呀!”黄玉这才微睁双目,判断道:“是雪怪,大约在东北方向数里处,好象在发动攻击,也有可能是遭到攻击!”这时黄玉一骨碌坐起道:“咱们快去瞧瞧!”黄玉他们出了山洞,直奔东北方向去。
月移中天。此刻已是三更时分,山高风劲,奇寒刺骨,即像是入春气候。几人施展轻功,飞纵于悬崖绝壁之间。如猛兽垂死哀鸣的声音,已清晰可闻,连续随风飘来。黄玉一马当先,掠至一处峰顶。居高临下,循声看去,遥见山谷中一片熊熊火光,形成一个大圆圈,被围困在火圈中的,赫然正是几个庞然大物雪怪。美丽女子见状,不由一怔,却听黄玉失声叫道:“是圣女教!”美丽女子定睛一看,果然隐约可以看出,火圈外聚着近一百多女子,女子身上的衣服别出心裁,腰部均露了一截,好象裁缝师傅偷工减料,揩油了中间一块布料,名符其实的奇装异服。美丽女子道:“黄玉,咱们石下要救出那几个雪怪?”黄玉未置可否,却问美丽女子道:“你说呢?”美丽女子愤声道:“圣女教绝非善类,一定是他们惹了雪怪,雪怪才会远离喜马拉雅山,一路追踪到此,雪怪是世间稀有动物,咱们当然要救。”夜色中,几条人影疾污面下,直奔山谷。几个庞然大物的雪仑.在火光中围困着,畏缩在一起,不断发出哀号。那声音,似在向人类入哀求,放他们一条生路。但火圈外的百余女子,全然无动于衷,正不断将一桶桶浓浓的黑水,朝火上泼去。火势越来越狂炽。怪事,火被水一泼就灭,这黑水泼上去,怎么反而增强火势?原来这黑水是圣女教的宝物,称之为火油。距离火圈十余丈外,一个以粗树干做成,高大的兽笼内,囚禁着一个体型较小,似为儿童的小雪怪,也不断发出哀号。一旁,停置着一顶华丽大轿,看似可由人抬起的平台,四周垂以纱幔,上置铺以兽皮的宝座。座上是个佝偻的老女人,头里包巾,正中缀以被火光映像,闪盯发光的巨大钻石,足有鸡蛋般大小。老女人怀中抱一头纯白色,眼珠却一黄一蓝的长毛名种波斯猫,含笑轻轻爱抚着。由于火圈的热力四散,使所有在场的人均不觉山谷中的奇寒,否则,像他们如此的穿著,非伤风感冒不可。
老女人似已难耐其热,忽以波斯语问道:“副教主,跟这几个怪物还要耗多久?”站在身旁边的一位黑袍女人转过身,恭声道:“回禀教主,左右二使已带人入林就地取材,赶制兽笼,只等兽笼制好,即可将这些怪物驱入笼中。”老女人轻喟一声道:“唉!此番亲来中原,虽未得到那血参,却无意间擒获了这些雪人,总算不虚此行!”黑袍女人道:“这是教主鸿福,也是天意,若非咱们路径不熟,误人喜马拉雅山,也不会发现那落了单的小雪人,引来追踪的这几个大雪人了。”老女人微微一笑,问道:“副教主,你说雪人能制药,可是真的?”黑袍女人认真道:“回禀教主,雪人乃世间稀有动物,不但极难发现其踪迹,且已濒临绝种,据属下家传医术大全所载,世间无分动植物,凡寿命达千年以上者,吸取天地日月精华,必有其超凡灵气。譬如血参,即是一例。又据传闻,雪人可活千年以上,如取其血液及骨髓,配以珍奇药材,当可制成灵药。则虽无血参,教主的病也可药到病除了。”老女人微微颔首,欣然笑道:“回去后,等我病愈了,自当lùn_gōng行赏!”黑袍女人谄媚道:“属下不敢居功,但求教主早日康复,使圣女教更发扬光大。”不管她是诚心诚意,出自肺腑之言,或是言不由衷,只是让老女人欢心,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老女人笑了。反正,这年头哄死人又不偿命!老人的笑声突然停止。黑袍女人的笑容也突然消失。几条人影疾掠而至,来到座轿前。“铮铮铮铮……”二十名轿子旁的女护卫拔出弯刀,一拥而上,在座轿前阻成一道肉墙刀林。黑袍女人挺身而出,向几人一打量,指着黄玉,以生硬的汉语道:“你就是黄玉?你改变主意,打算出卖那血参了?”黄玉不屑地冷哼道:“你想得倒美的!”黑袍女人听得一怔,茫然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黄玉道:“这就是说,要想我出卖血参,别说门了,连窗都没有!”黑袍女人更是一头雾水道:“我们又不盖房子,要什么门呀窗的?”美丽女子已不耐烦道:“黄玉,你跟他说这些,不是等于对牛弹琴,干干脆脆告诉他,血参不卖。”黄玉把头用力一点道:“对,你已经听到了,这回该都懂了吧?”黑袍女人道:“既然不卖,你们来干什么!”黄玉知道同这外番人说话,要直说,拐弯抹角的浪费自己的时间,黄玉就直截了当道:“要你们把那几个雪怪放了。”黑袍女人居然现买现卖道:“你想的倒美!”黄玉一怔道:“哦?还真管用,马上就学会了。”黑袍女人更是得意道:“别说门了,连窗都没有。”黑袍女人他虽不明白这两句话的真正意思,却知道是表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