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面有人疑惑地说,李子童怎么往山里跑啊?他应当去前面镇子上嘛,那儿才有去国内的汽车。
万家驹不无怨毒地说:“他去取东西呢。在我这儿抢了许多东西都藏在山里。妈的,纯粹的土匪、强盗!”
李子童不能走合法路径回国,他本来就是偷偷出来的现在也得偷偷地回去。其他人出境赌博都由赌场派专人接送,李子童却没这个麻烦,出来时一路向南回去时一路向北就是了。
今年的春节比较晚,李子童正月初八出门时都已经是二月二十三日,二月本身只有二十八天,这个月算是已经过完。在京城等签证又去了十几天,他是三月上旬才出国去澳洲。
总共在外面待了将近两个月,回来时都已经四月下旬了。在省城机场遇到一辆承山的出租车,是送人过来的,李子童刚好搭这辆车回去。
半路上出租车要加油,李子童蹲在加油站对面的公路旁抽烟。刚刚蹲下烟还没点着,就看见一辆大奔从加油站里慢慢出来。
李子童认识这车,是窦启贤的,突然就想起去年给这家伙的阳-痿还没取消。将近一年窦启贤都没找他麻烦,李子童的心是很软的,连忙就要睚眦取消这人的阳-痿。谁知道竟然害了窦启贤呢。
窦启贤是去省立医院复查。那毛病都快一年了,专家不知看了多少,药也不知吃了多少,一点起色都没有。有时候想想,窦启贤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得了。
真的,真的想一头撞死。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毛病让窦启贤觉得活在这世上没什么意思。工作与家庭也让他感到窒息,没有一点阳光没有一点欢乐。
老爸总是拿毕志强与他比。说别人儿子如何了得,而他的儿子却是如何的脓包。每当这时窦启贤就郁闷得要死,口头上不敢与老爸对抗,心里却在反驳:“儿子不行,那是遗传的。你也脓包,你也干不过老毕。
好好的,哪儿不能建大楼?你非要招惹老毕,非要将大楼建在老毕的前面。这不是找死么?人家捧杯茶看着你累得像狗一样,等大楼建好了再来收拾你。尼玛,一招致敌,点中你死穴。你的一切辛苦都是为老毕做嫁衣裳。我靠,你还骂我。
你有老毕的爽快吗?老毕大手一挥,轻工机械厂两千万的地皮就给了儿子。你呢,你给过我二毛钱的项目么?你什么东西都卡死死的,公司里的事不问巨细都要你亲自过问,一点没有现代企业领导人的气派。
尼玛,有事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来挑儿子的毛病。你窦怀德好大的出息。”
窦家的父子俩这一年就处在这样的战争状态。父亲是大声咆哮,儿子肚子里嘀咕。父亲骂儿子不务正业,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玩女人。儿子就骂,靠,你务了什么正业?尼玛,二~奶~小~三搞了十几个,你还有脸说我搞女人。
父亲说儿子不如毕志强。儿子说你也不如毕志强,机床厂的地皮你请客送礼拉关系走后门砸锅卖铁累得黄汗淌白汗流,毕志强坐家里不动轻轻松松坐享其成。
父亲说儿子乱搞,硬生生地将自己搞成阳-痿。儿子说我那是被人打的,你又不帮我报仇,说起来你窦怀德还是政法口出身混到现在一点明堂都没有。
窦启贤每个星期都要去省城一趟,拿一个专家给的药。这个中医专家保证,吃他的药一年就可以治愈,但药方他要保密。窦启贤每星期去拿二十一包,都是煎好的中药用塑料袋密封包装,每天三次一次一包。
窦怀德认为这个医生是骗子,纯属鬼扯洋谈。但窦启贤老妈却深信不疑,中医一般都是这样。而窦启贤自己却觉得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没别的好办法。
今天又是去省立医院拿药的日子。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一般都是窦启贤一人去省城。
半路上窦启贤觉得不对,一种久违的感觉突然袭来,二老板昂扬奋发像一只斗狠的公鸡。很长时间没有这种现象,也没有这种感觉了。窦启贤将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大哭了一场。终于好了,省立医院的那位专家真的是牛-逼,祖国医学真的是博大精深,几副药下去真的治好了我的病。
哭了一场过后,窦启贤继续上路,去省立医院好好感谢那位专家,再拿一副药巩固一下。
前面一排小饭店。在高速普及前,普通公路上这种小饭店非常多,一般人们叫它们为路边店。
依惯例,这些路边店门口都坐着一个或多个年轻女孩。窦启贤看着这些女孩,虽然没什么美女,但其中也不乏姿色尚可的,一时没忍住,将车停在其中之一的饭店门前。
窦启贤向来是不憋自己的,将近一年来那话儿不行才不得不憋着。现在毛病好了,当然是要好好发-泄一下了。
下车,进门,没理睬女孩热情的招呼,一把就夹起她往旁边的包间里去。女孩拼命地挣扎,两脚用力地乱踢,两手在窦启贤身上乱拳。窦启贤将女孩往那脏兮兮的床上一扔,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朝正在往起爬的女孩脸上抽了几下。
女孩不挣扎了,乖乖在那脏不拉叽的床上躺下。她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只是刚才太突然才挣扎。也不怪女孩觉得突然,这样的路边店一般都是接待跑长途的大货车司机,最多也就是开低档小车的老板。像窦启贤这样,开着这样高级小车的人,女孩连做梦都没想过。
这样脏的床,以前窦启贤看着就要吐的,现在却顾不得许多了,三把两把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