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袁正冲了出来,摔门而去。
他父亲背着手慢慢走了出来。
那场面尴尬,我不知所措,说:“袁叔叔,我去给您倒杯水吧。”
“不用了,谢谢你。你叫曾……”
“曾小宇,袁正的大学同学,也是同宿舍的室友。”
“嗯,好!听袁正说起过你们,大学同学难得啊。”
我发现他爹也不是袁正说的那样霸道和不讲理。
“小宇,那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情处理,以后有空再叙。”
“好的,袁叔叔,我送你下楼吧。”
走之前,他看着茶几上堆满了奇形怪状的啤酒罐,摇摇头说:“哎,你们年轻人啦。”
在电梯里他问我:“小宇今年几岁了?”
“23岁。”
“比袁正小啊,上学上得早吧。”
“嗯,小学跳过级。”
“那你一定很聪明。”
“谢谢袁叔叔夸奖,没有啦,只是比别人用功。”
“你的路还长啊,我也算是过来人了。聪明有时是祝你攀登的梯子,有时却是武器,用不好,容易伤到自己和他人。我们生下来就已经成了自己,人生的意义不在于你是什么样的人,而在于你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像你跟袁正,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
“哦,袁叔叔说得对。”这时,我脸上滚烫。
司机打开了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门,袁仲天上车后,意味深长地对我挥了挥手,说:“小宇,你好自为之。”
车子扬长而去,我立在那里,感觉到了一种名叫屈辱的东西袭来。我知道,是时候从这套臃肿豪华的大三居搬出去了。就像我坚持的那样,最初就不该搬进这个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