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夹着胯苦憋良久,水火逼宫,终于轮到自己了,进去一看,马桶水力不济,各种清货干货都留在里面,一坨一坨一滩一滩躺着,撒尿一淋,那鲜活的味道爽到爆。
憋气吧,尹德基说自己实在憋不住了,猛吸了一口,差点把昨晚上吃的都吐出来。
我突然想到,餐车肯定是个好地方,大不了点几个菜,不至于被赶走。我们又跋山涉水,踩着人肉铸成的道路,亦步亦趋地来到餐车。
我们再一次被深深地震惊到了,原来不光我们是聪明人,餐车的门已被人墙堵死。无奈,只好原路返回。
坐了一会儿,ròu_tǐ和精神慢慢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情绪渐渐好转,开始聊起天来。
梅哥的凉面店半年下来刨掉房租水电纯利润有四五万,成了名副其实的富婆,说回家请我们吃大餐。
尹德基开玩笑说:“干脆自己去开川菜馆算了,自己跟自己打工虽然累点,但心里踏实,不看别人脸色啊。苦逼地当厨师,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我说:“要是你跟梅哥合开一个川菜馆,在b市估计难逢敌手。”
“好啊!”尹德基激动了,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的女神梅哥。
梅哥笑了笑没说话。她从包里拿出一只秘制川味香酥鸡,顿时香气扑鼻,气味吸引了不少人。
别人问我们这鸡卖吗。我们说两百一斤。那人掏钱要买。我们说不好意思开玩笑的这鸡自己吃不卖。那人极其鄙视地看着我们。
梅哥将鸡卸成了四块分给我们,给耿浩那块最大肉最实在。
我说:“你看你重色轻友了吧。”
梅哥脸颊微微一红,露出了温柔的一面。
高中时梅哥常跟我们混迹于网吧玩ckwidow,拿着一把awp东躲x市,身手敏捷,枪枪爆头,让男生闻风丧胆。玩到高兴时大呼小叫,哭爹喊陌傻娜饲樾鞫即动起来了。
但在耿浩面前,她完全哑火,说话战战兢兢,词不达意。去了b市后,她留起了长发,开始化妆,跟以前的假小子大不相同。女生看来还是要靠打扮的。
折腾了一天肚子饿得空空如也,捧着梅哥zuò_jī肉乱啃一通,啃完后才发现,几十双眼睛正齐刷刷地盯着我们,有的还在咽口水,我想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四个卸来吃了。
吃完鸡肉,嘴和胃得到了空前满足。尹德基拿出扑克,教我们斗地主,他说:“你们连地主都不会玩,以后坐火车只能干瞪眼,多没意思。吃喝嫖赌,除了嫖我们不沾,其他的都要试试,才叫男人嘛。”
耿浩说:“你们玩牌吧,我来给你们画像。”
梅哥一听,兴奋地直叫:“好啊好啊,一直有个心愿,要张你给我画的肖像画。”
于是在整个学习斗地主的过程中,梅哥心不在焉。耿浩躺在我们旁边,拿着画板,在火车的摇曳中灵感喷发,开始了创作。他进入状态后眼神放浪不羁而又严肃认真,还流着一点凶光,怪不得梅哥这么迷恋他,这孩子有一点邪酷的重金属气质。
第一个画的是我,画得惟妙惟肖,但是我不能抬他,免得他骄傲自大,便说把我画丑了,得交精神损失费。
第二张画的尹德基,形似又神似,比尹德基更像尹德基。
第三张画梅哥,梅哥哪有心情玩牌,不时抬头整理仪容,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耿浩。画完后,她迫不及待地抢过来看。
画中她颔首微笑,面若桃花,整个一女神范。她被自己的画像惊呆了,陶醉其中,盯着看了几分钟才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到一个笔记本里,不准我跟尹德基碰一下那幅画,当一稀世珍宝。
旁边的人看到耿浩画技了得,纷纷掏钱求画。耿浩心肠好,看到农民工朋友,便说免费给大家画画,也可消磨时间。
一个免费领取自画像的派对开始,耿浩的画并不是简单地写生,他加入了自己对所绘对象的读解,极富想象力和穿透力。
这车上大部分都是朴质的农村人,以前没有过手绘的画像,今天他们从耿浩手中接过画像,又激动又欢喜。有个老人看着自己的画像老泪纵横,说想到了年轻时候跟丈夫谈恋爱的青葱岁月。
第二天,跟车厢里面的人混熟了,打发时间更容易,大家在一起聊生活,聊理想,每个人都真实感人,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美丽的事物。
火车包罗了整个社会,就像《羊脂球》中的马车。撕着脚皮的中年人有可能提出比政治家更加高明的制衡理论;满脸青春痘的年轻人有可能刚拿到某所名牌大学的硕士学位;忧郁的少女有可能正从打工的城市赶回老家看望病危的亲人。
一对夫妻站在狭窄的过道里,一上车我就注意到了他们,他们话不多,穿着破损的粗布裤子,带着一个巨型的麻布口袋,口袋里胀鼓鼓的装满了东西,应该是买回家的年货。
他们轻轻地靠着,旁若无人。他们舍不得用钱买昂贵而垃圾的盒饭,很久了,男的从厚厚的棉袄里翻出了三元钱,他们嘀咕了一会儿,然后买了一瓶矿泉水。男的小心翼翼地把水旋开,递给了他的妻子。她喝完一口之后把水递给了他。
就这样,他们捧着那瓶矿泉水到了终点。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下,他们微笑着靠在一起品尝着那瓶甘甜的矿泉水,依然旁若无人。
以后每次搭火车,总会遇到去外地去打工的人,他们憨厚的笑容总是让我感到亲切。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