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我,没有停止朗读,直到读完课文,才宠辱不惊地说:“同学们,你们先自己复习,回忆一下你们记忆中秋天的雨是什么样的,待会儿可以分享给大家。”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除了脸上多了几分沧桑的倦色,一切都跟她转身离我而去那一秒一模一样。
时间的洪荒,抹去的仅仅是年轻的容颜,却抹不去如蛆附骨的思念。
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滑落,瞬间,失去的、散落的记忆碎片,像被巨大的吸尘器吸进了我的脑子,重新组合拼装。
毕业旅行的一切,奇迹般地在我记忆云中归位了。
我想起了我们一路上的欢欣鼓舞,想起了在黑暗中我和她的亲密接触,想起了我们在可怕的泥石流中奇迹般地死而复生,想起了普布和米玛兄妹,想起了纯朴的藏民,也想起了她对此地的眷恋。
她没有站起来,她坐在轮椅上。
她来到我身边,微笑着问:“你来了?”
“你在这里。”
“嗯。”
“为什么?”
“出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