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笑得夸张:“哈,昨天犯罪,今天就能宣判处刑,这里的司法效率也未免太高了。你确定自己已经弄清事实了吗?”
费纳狄斯冷声一哼:“当然,乌尔萨·狄克当街向王子行凶,多少人都看见了……”
迦罗毫不客气的反问:“多少人都看见了?你也亲眼看见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当时发生的一切?有本事拿出现场录像啊。”
费纳狄斯受不了她的胡搅蛮缠,厉声道:“多少人证俱在,事实确凿……”
迦罗风凉回应:“人嘴两张皮,想怎么说不行呢?你说有很多人看见了是吧,那好,我也可以找出更多的人说没看见,就譬如我自己吧,我当时也在场,可我就什么也没看见呀。”
她越说越生气,大声道:“你主持行刑,宣判人家有罪,可是我却怀疑你对审案到底有没有最基本的司法常识!审案是仅凭人证就可以定罪吗?物证呢?凶器呢?他是一个人犯案还是有其他同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还是临时起意?整个过程是怎样?你说有很多人看见了,当时他们在哪里?分别站在街上的什么位置?在干什么?又是否能拿出他们没有撒谎的佐证?这叫原景再现懂吗?逻辑印证,你首先要确信证言成立才能继续后面的事吧?”
一连串的问题,实在把费纳狄斯问懵了,连凯瑟王子都露出一抹新奇惊讶,原景再现?逻辑印证?嘿,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的新鲜事。在他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嘴角已经扬起一抹戏谑笑意。
迦罗越问越激动:“还有啊,对于任何犯罪行为最核心也最根本的问题——动机!他的动机是什么?目的何在?现代刑侦学里的名言:任何犯罪,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才是最大的嫌疑犯!这孩子是王子身边的仆人,这样做对他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判罚酷刑,惹怒哈娣族,谁笑谁哭,所有这一切你确定自己真的搞清楚了吗?”
这个……费纳狄斯被僵在当场,面对四周围观的人潮百姓实在有些下不来台。他一张老脸憋到铁青:“你想要物证凶器是吗?自己看,都在这里!狄克对王子犯下大不敬的行凶重罪,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看到有仆人端出凶器——狄克那把随身的匕首,迦罗立刻咯咯大笑起来:“拜托,这应该是吃饭用的餐具吧?也就是说,他——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屁孩,拿着这样一把用餐的匕首,没有动机,没有同伙,没有预谋,而且是选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特意为自己备好无数人证,然后选择王子作为行凶对象,纯为为了玩刀过把瘾?”
迦罗一声冷笑:“如果他是挑你这样快要走不动的老人家练手,倒还有几分可信。可是那位王子阁下……”
说着她便伸手指向王子:“呐,行凶者与受害者放在一起比一比,,纯粹论体格论块头,你认为一个头脑稍微正常的小孩,会挑这种目标玩行凶吗?还有我们尊贵的王子殿下,他现在身上的佩剑就不知要比这把小匕首长多少倍哎,如果他真能被这么一个小屁孩威胁到性命……我说……那个……也未免太差劲了吧?”
王子一双眼睛立刻瞪圆了:“喂,你和我有仇吗?”
迦罗一脸无辜:“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这一边,元老院议长费纳迪斯也分明要气晕了,重重一哼不打算再跟她浪费时间,朗声道:“你这女人胡搅蛮缠,是看在王子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听清楚,他——乌尔萨·狄克,他已经亲口认罪,就在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他点头承认,怎么?难道你还想继续狡辩?”
迦罗这下瞠目结舌,看向狄克立刻激动起来:“明明不关你的事,你承认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狄克神色黯然,低声说:“姐姐,不要再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做错了事,这理应是我该受的惩罚……”
放屁!这下轮到迦罗快气死了,狄克痛快认罪,分明是让她陷入了被动。
“哼,无礼的女人,你还想说什么?”
费纳迪斯面色阴沉,一抬手招呼卫兵:“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等等!”
迦罗急了,冲上来挡在狄克身前,胸膛起伏只能咬牙豁出去:“如果非要坚持判罚,那好吧,我告诉你真相。”
真相?这个字眼让老学究一愣,马车上王子却霍然而起,这个死女人!口没遮拦乱说话,当心再惹出更多麻烦!
“够了,给我回来!”
王子厉喝,迦罗却充耳不闻,下巴一扬带着十足挑衅的味道就对费纳迪斯说:“你如果去奥斯坦行宫走一圈就知道,尊敬的王子阁下整天恨不得掐死我,而我基本上也是彼此彼此。如果说什么对王子不敬啊暴力行凶的,很不幸,本小姐一样不差全都干过了,而且是越干越上瘾。狄克是王子的仆从,我想他大概是看不过眼了才会闹出这一出吧。听懂了吗?昨日街市闹剧,其实所谓行凶都是冲我来的,这孩子是想保护自己的主人。虽然我对这份忠心很难理解,但至少也不应该挨鞭子对不?”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狄克愕然转头:“姐姐……”
迦罗分明是下定了决心,挡在孩子面前一字一句的说:“如果冒犯王子真是不可恕的大罪,那就来吧。四十鞭,到底什么滋味,我来尝。”
凯瑟王子瞪大眼睛,他万没想到迦罗抖落出来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这……也说不清是气是恼是惊还是怒,王子长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