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琪娜?”
短短几天,这个女子已经带给他太多惊奇震撼,夏尔穆立在当地,明明有一肚子疑问,却一个字都说不出。迦罗也看到他了:“你出城来做什么?”
“阿丽娜突然宣布提前举行神判,时间就定在今晚!行动前,我必须先救出你们!”
“行动?你要去拼命吗?”
迦罗吃了一惊:“为何提前神判?”
夏尔穆沉声道:“前天深夜,我从密道潜入议事厅,就听见他们说,前来哈尔帕赈灾的三王子殿下,不知什么原因忽然甩开大队,只带随身五百骠骑连夜启程,然后第二天,阿丽娜就宣布提前举行神判!”
迦罗一震,随即兴奋起来:“三王子必定已得到消息,所以他们要提前杀人灭口!”
夏尔穆一愣:“三王子?他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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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罗不再解释,两人渐渐走进荒原上的聚居地。
“快看!是会飞的女人!”
帐篷里的人都闻讯跑出来。人们的眼神里充满好奇,却不敢靠得太近。围观许久后,一个家长模样的老者才壮着胆子走上来。
“请问,你……是从天上来的吗?”
“不!我从死亡谷来!”迦罗的回答,立刻让人群退后一大截。
“你是病人?!”
迦罗摇摇头:“但是我的家人被传染了,她病得很重,我出来是为了寻找草药!”
说到这里,夏尔穆忽然心念一动:“等等!算起来你们在里面已经五天了,被传染是意料之中的,倒是你呀,怎会安然无恙?”
迦罗一愣,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眨眨眼睛,莫非是现代人注射的各种疫苗起了作用?
老者再度凑过来,急切问道:“我的儿子也在里面,是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阿尔说他已经不省人事,这是真的吗?”
“还有我的女儿,她被送进去已经三天了!”
“我的父母也在里面……”
人群渐渐激动起来,迦罗不由感到一阵心痛,是啊,每个人都牵动着一个家庭。如果没有草药,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迦罗咬牙恨声:“他们不该死的!就在哈尔帕城堡的地窖里,藏着一大批芨芨草,只要拿出来,山谷里的人都能得救!”
老者说:“草药在官老爷和商人的手里,这谁都知道,可是我们这些人一无权、二无钱,就是求破脑袋也没用啊。”
迦罗一声冷哼:“求没有用,就用抢!我要夺回草药,拯救亲人!”
掷地有声的誓言,一下子让人群安静下来,夏尔穆环视四周,忽然说:“就凭你一个人?还是……集结更多的同伴?”
迦罗摇摇头:“别让我去煽动谁!每个人,都只能为自己做出决定!”
说完,她跨上马背就准备离开。
“等等!”
人群中忽然跳出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朗声道:“用不着煽动,姑娘,你要做的事正合我的心意,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
“还有我!”
忽然间,人群中竟呼啦啦站出上百个人,迦罗这下愣住了,随即斥责夏尔穆:“你这是做什么?我没有能力为大家的生死负责!”
夏尔穆露出潇洒笑容:“每个人,都只是为自己做出决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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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
二王子霍然而起,报信的士兵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大家都不敢相信,可是……她……她她……的确是飞出去的。”
“放屁!人怎么可能会飞?!”
有什么言语能形容达鲁·赛恩斯的震怒。五天了!那个女人非但没有死,竟还破天荒的逃出来!莫非是神明在和他开玩笑吗?!
蚊子般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我早就提醒过殿下,不要轻看那个女人!”
达鲁·赛恩斯咬牙切齿,立刻下令全城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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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琪娜,外面到处都在抓你!”
棚屋陋室中,奥鲁带回不容乐观的消息。他就是在荒原上第一个跳出来志愿同行的年轻人。这里是他在城中的家,因为距离密道出口的马槽最近,所以被夏尔穆选做藏身地。
迦罗暗自叹息,无论怎样伪装,这双碧绿色的眼睛都像标签一样醒目,她被彻底困住了。
远处传来巡街卫兵的厉喝:“杀害三姐妹的凶手,有敢窝藏者视为同罪……”
迦罗忽然心念一动,问道:“奥鲁,他们是以什么罪名抓我?”
“杀害哈娣三姐妹的凶手,他们说你跑出来是为了行刺阿丽娜!”
“那拘捕的命令又是谁下的?”
奥鲁一愣:“当然是那个阿丽娜,她现在一定恨死你了。”
是这样吗?迦罗似乎看到了比针尖还细小的希望。
“夏尔穆,把我交出去吧。”
她此言一出当即让陋室炸了锅,夏尔穆第一个跳起来:“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就是死也不会把你交出去!”
奥鲁也大声道:“没错,你杀了三姐妹,为全城百姓出了恶气,我们怎能出卖你!”
迦罗眨眨眼睛:“我还没说完呢,夏尔穆,你有办法弄到士兵的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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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宽阔的广场上,迦罗再一次被五花大绑,拘押到二王子面前。
“杀害三姐妹,又意欲谋害阿丽娜,女人,你是我见过最狂妄的刁民!”
达鲁·赛恩斯满脸怒意,只有迦罗看清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亲卫队长艾立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