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莎再一次赌赢了,只是这一次的赌局实在一点都让人高兴不起来。茉莉半夜闹自杀,被强迫请回家门的缇妮夫人,当真气急了眼。哪里还能等到天亮,一回来就必要找上不像话的儿子兴师问罪。
“雅莱,你给我出来!你真能睡得着吗?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那是你的表妹啊!”
缇妮夫人直闯领主寝殿,激动叫骂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不看别的,仅是卫队大汉请她回来的蛮横姿态,就已经足够让她气炸了肺。
听到门外喧闹,雅莱一把摁住美莎不让她起身,只由自己出面应对。
披衣出殿,不由分说将母亲带到偏厅,他懊恼开口:“阿妈,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等明天再说吗?”
缇妮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明天?你还有心情等到明天?就不怕天没亮已经先把我气死了?你……你看看他们那些人是有多蛮横,你怎么做的出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妈?”
雅莱反问:“若非如此,阿妈肯回来吗?如果不回来,闹到天亮岂非更没法收拾?这不是阿妈口口声声看重西希家脸面的时候了?”
他不让母亲开口,直说重点:“我为什么不能去?如果让茉莉发现这法子灵光好用,自杀也是会上瘾的!如果您是想今后一而再再而三的体验这种心惊肉跳,从此别想再睡一个安稳觉,那就尽管去哄她!”
缇妮夫人只觉不可思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杀是好玩的,还能有人上瘾?”
“不会吗?”
雅莱万分受不了的提醒:“如果茉莉真想死,在我离开的这么长的时间她闹过自杀吗?今天才刚回来,当晚就寻短,这还不够说明问题?这是手段,而从来不是目的!她根本就不是会甘心去死的人!”
他气恨磨牙:“阿妈要打赌吗?你走了,茉莉反而不会继续闹了,如果到了明天早上她没有好好活着,我情愿把这条命赔给你!”
缇妮夫人吓了一跳:“谁……谁要你赔命,我就是想让你讲点道理。”
雅莱痛快点头:“好,那就讲理。阿妈觉得今天晚上是我在故意给谁难堪吗?恰恰相反,我是在为家人负责!是在为阿妈你负责!为什么要让女官长纳岚出面?正因这才是比你出面更管用,与其哄着她别死,不如干脆火上浇油,激出那股不甘,茉莉自然不会再甘心寻死。可如果不这样做,不立刻把阿妈你带走,你越是去哄她,茉莉才只会闹得更凶,因为这就是能拿住你呀!到时候担惊受怕的是你,本来身体就不好,再闹出大病怎么办?我没有义务必须为表妹负责,但我必须要对母亲负责!所以才坚决不能惯这种毛病!动辄拿自杀当威胁,除了能吓唬你,试问还能吓住谁啊?!这岂非纯粹就是在折腾你一个?”
缇妮夫人愣住了,擦着眼泪一时语噎:“可是……可是你这种做法也未免太伤人了,你就没想过茉莉能受得了吗?万一就因为你的态度,真的想不开……”
雅莱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义务必须为表妹负责,但我必须为我的妻子负责!”
他说:“我明白阿妈今晚直闯过来的意思,这不仅是想来骂我,更是怨上了美莎对不对?实则就是想找我俩一块开火,甚至就想问是不是美莎不让我去的。”
缇妮夫人又是一僵,沉默许久才问出一句:“那事实呢?是不是她不让你去的?”
雅莱反问:“美莎为什么应该让我去,阿妈能给出个理由吗?谁才是我的妻子?阿妈你要明白一件事,美莎肯容让,那是她的好意,是在顾忌着这个家的和睦,可是,这并不等于是她有义务必须去容让茉莉!要说她们两人间的敌对,一直以来谁是攻方,阿妈你不是不清楚,这个样子又凭什么来责怪美莎呢?就说这一趟,千里迢迢跑去哈图萨斯那是为了谁啊?如今才刚回来,结果反倒成了被人记恨的,说得过去吗?还有,阿妈你可知道她为什么坚持要跑这一趟?一切核心不在茉莉,而都在婆媳关系,是为了你、为了我,还有贝奥、茜茜,是为了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
他痛快将美莎的一切所思所虑都与母亲细说分明,缇妮夫人黯然下去,想想也是,一旦婆媳生嫌隙,要夹在中间日子最难过的,岂非都成了自己的儿子,甚至连贝奥、茜茜都会跟着一块两头为难?
雅莱一力苦劝:“阿妈,一直以来在给你添堵闹心、让你过不安宁的可不是美莎!试问如果今天阿爸还在,面对茉莉这样胡闹又会如何处置?这么一想是不是就应该清楚了?”
缇妮夫人心中没底:“你确定,茉莉不会再寻短?”
雅莱一声嗤笑:“只要这招没用,谁还会有兴趣再用第二次?所以还是老话重弹,阿妈你断不能再去见她!动辄拿自杀吓唬人,不就是为了见你吗?眼看城堡进不来,所以才只能想办法引得你自己跑过去。w服我,以达成她的诉求目的?她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收回成命,想赖在哈尔帕不走,甚至还想再搬回来吗?”
缇妮夫人不吭声了,想说什么,却偏偏无从反驳。
雅莱心头雪亮,冷然一哼:“看样子,她就是这样开口求了对不对?吃定了阿妈这份心软,所以才是最好的目标。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实在是阿妈自己应该清醒了,要我评判,仅是茉莉的这份用心已足够可恶!要知道,无论是谁,能够伤害的都只有真正在乎她的人!哼,骂她是祸害有错吗?实则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