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日雅莱从行政厅抱着人出来上马车,多少双眼睛都看见了,那个急慌慌的样子,任谁都要打听,这是怎么了?说是公主身体不适,再一细探,哦,不是生病,无非是女孩每月定例的那个来了,可居然就是为了这个,留在家里三天没出门,这下就真是掀起了一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风波’。
未婚女孩说起来:“啧啧啧,亲王殿下已经是那么帅的人了,真没想到,居然还这么体贴会照顾人呢?这种时候都不避讳不怕沾身,唉,要是将来我的丈夫也能做到这样,让我死都行。”
附和者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这种好男人该去哪里找啊?要说这位长公主,真是命太好了,没出嫁的时候呢,是被陛下捧在手心里;出嫁了,又是被丈夫捧在手心里,羡慕哦,要是我也能有这样的运气就好了。”
……
已婚女士念起来,味道就更不一样,突然间都有领主做表率,这种风向就是以闪电时速开始传染全城,不知多少家多少户的人妻,逢到这种日子都开始闹起严重不适,满是幽怨的抱怨自家男人:“你看看,人家新婚的小夫妻都能做到这样,咱们多少年的感情了,你怎么就不能在家好好陪陪我?不出门会死吗?”
数不清的已婚男士被搞得无处诉冤,只差呕吐血:“拜托,那是领主!这个有任何可比性吗?整个哈尔帕都属他最大,随便旷工多少天也没人敢管,可是你男人我是有人管的呀!要是也敢这么旷工,你就不怕是要让你男人走霉运,自找着让上峰来问罪问责,甚至砸了饭碗、断了前程?”
流行这东西,从来没道理,眼看这股风一刮不可收,多少郁闷臣下都要找上雅莱诚心恳请一句:“殿下,以后你再要干类似这种事呢……低调!就稍稍低调一下行吗?”
雅莱被搞得莫名其妙,喂,他什么时候高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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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在身边,和美莎说起外面这股超乎意料的风潮,布赫这样的黑大汉都是忍不住乐得一抽一抽:“迪雷格亲口告诉我的,他现在都快郁闷死了,他媳妇也这么跟他闹呢。”
美莎的表情精彩得没法形容:“怎么会……这样啊?”
大姐忍着乐,故意一本正经的说:“这就是榜样的力量呀。公主带头,当然效仿起来都是理直气壮。”
可是拜托,她真没想带这个头,做这个榜样啊,这是什么状况?
伊莲直接拽来了书吏,催促说:“赶快给陛下写信吧,这种好材料,读起来都是乐子,哪能错过?”
说起写信,美莎更加头大,那位要命老爸哦,自从婚礼走人了,紧随其后就是一波接一波的信使没完没了开始往来穿梭,平均三天就是一封信,不回复都不行。可问题是……她哪有那么多东西可写啊?现在就差每天吃了啥喝了啥,几时起床几时睡觉全都写进去了。
大姐在旁风凉提醒:“你还是老实写吧,要我猜,这大概就是‘痛失爱女’之人,现在聊以解思念的安慰剂了,除非,你是想让陛下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再跑过来串门,如果不想,那给足了精神食粮,就是必须应尽的义务喽。”
美莎痛快认败,好吧,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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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黄昏,雅莱一如往常回来时,才刚走到城堡殿前的广场,就看到茉莉等在廊下,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一见到他立刻迎上来呼唤:“表哥。”
雅莱不明所以:“站在这里做什么?怪冷的。”
茉莉神情幽怨:“以为是我想?可是……表哥,现在想和你说句话实在好难。”
雅莱讶然失笑:“这叫什么话呀,不是天天都能见到,想说什么不行?”
茉莉的眼神更加悲伤,反问:“真的想说什么都行吗?你知道我指的根本不是这个,我……我都根本找不到机会能单独和你说句话。表哥,自从移居东阙,搬了住处,你去看过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吗?”
雅莱一愣:“你现在的住处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茉莉懊恼顿足:“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你都再没有过来找过我了,莫非表哥是存心要和我疏远生分?”
雅莱啼笑皆非,完全没过脑子已脱口而出:“我没事过去找你干嘛呀,现在事情多得都已经忙不过来了……”
话一出口才觉得好像有点不妥,即刻补台:“呃,当然了,我不是说不该去看你,放心啊,绝对没有什么生分疏远之说,只是吧,彼此都大了,你也已经是大姑娘了,我再有事没事去你的住处串游,这个……不合适呀。”
茉莉才不接受:“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最亲近的兄妹,本就是比旁人都亲近多了,在一起说话有什么不正常?还怕谁来说什么?难不成是怕美莎有意见?她凭什么有意见?”
雅莱表情一干,干咳一声,这种话题实在不想继续:“茉莉,大冷天的,别站在这里吹风了,快回屋吧。”
不想茉莉却一把拉住他:“表哥你过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你。”
拽住人就走,也不管雅莱什么反应,一路拽到背人处,不容他开口,茉莉已经抢着问:“表哥,你知道美莎很聪明的对不对?”
雅莱一脸问号,一下子真被搞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