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复仇之战,在赫梯王的怒火沸腾下,根本就是不留余地的出动了最精锐最强的力量,再加上摩苏尔的联军,总计人数赫然已是超过了十万人的庞大阵容。能不能顶得住,也就更莫谈一个巴比伦了。
由王位政争所带来的严重内斗,多年来早已耗尽了巴比伦的元气。政坛上下本就从来没有齐心过,到了军队里就更别提。为争权,人事任免变动频繁,今天是你的人,明天就换成了他的人,弄得底下的军将都是人心惶惶,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个阵营,该听谁的。将领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小兵了,人们想的最多的都是怎样能得过且过以求自保,顺利混口饭吃就算最大目标,这样的军队又怎可能再有战斗力呢?真到打起来,说实在,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效忠于谁啊。如果那位顶头上司偏偏不巧正是让王看不顺眼的政敌势力派别的,那么即便打了胜仗都难保是福还是祸,而就算是属于王这一边的,率兵掌权的人也难保什么时候就又会被别人冷不丁的一脚踢开换下去。由此所带来的人心浮动涣散,志气萎靡,多年来是连个摩苏尔都拿不回来,而到今天竟要被最可怕的赫梯强军迎头盖顶的扑过来,这还用打吗?结果会有悬念吗?赫梯王的名字如魔咒,未战先败,这在巴比伦就俨然成了最可悲最讽刺的事实。
赫梯军各路分兵突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路上就没有遭遇过任何像样的抵抗,无lùn_gōng到哪里,巴比伦方面首先是逃兵成潮,溃不成军。以致亚布·伊德斯的主力阵营顺幼发拉底河潮水南下,拿下王城都仅仅只用了一天,完全就没有打过一场能称为攻坚战的战役,而纯粹就是成了手到擒来的大清扫、收地盘。
就在美莎治服哈尔帕一票油滑官员的时候,短短一个多月的光景,从东线的埃什努那、尼普尔,到西线的玛里、西亚那,再到南部的拉尔什、乌鲁克、阿迦什、伊辛,直至两条大河入海口的巴士拉尼亚,巴比伦平原上分布的众多城池重镇相继失守,简直就如多米诺骨牌倒下一般,一发不可收。赫梯复仇之军势如狂潮,一个多月已是拿下了巴比伦全境,而这一个多月还都是从哈尔帕开拔启程时算起,真正进军开打,充其量不过半月二十天而已。
肃清全境,接下来就全成了猫捉老鼠的缉凶追捕游戏。而真正的残酷血洗,也正是从这时才刚刚拉开血幕。凯瑟王任命亚布·伊德斯为此战最高统帅,并非没有道理。若按常情,亚布是出身巴比伦的子民,要他去血洗家乡似乎很不通情理,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说起来,西斯要求共同参战,亚布之所以会答应得那么容易,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西斯所打的感情牌,是正正戳中了痛点。所谓旧恩,帮他接走家人,从此摆脱那些没人心的巴比伦权贵的魔爪……岂不知正是这句话发挥了决定作用,那是把亚布最没法面对的心头伤又一次残忍的翻出了呀。
弟弟阿塔、小妹卓娅,想当年都是因为他的反抗出逃而成了最无辜的替罪羊,那么小的年纪,就被淫/邪地主蹂/躏于胯/下,一份最耻辱的印记,带给心灵的创伤显然是要远远更大于身体的伤。真的只要逃出来就成了过去吗?原本他以为是的,却直到弟弟妹妹相继成年,到了该要谈婚论嫁的年纪,他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是那么的离谱而天真。
最让人难过的莫过于小妹卓娅,原本,或许连卓娅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份留在心里的创伤烙印。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得遇良人,两情相悦,原本还是那样欢欢喜喜的准备嫁妆,充满期待的热闹出嫁,直到新婚之夜,这份伤才那样突然的爆发出来。
当新郎脱掉了衣服,赤诚相见,再一次看到男人/胯/下的那个东西,卓娅竟发出惊恐到极点的歇斯底里的尖叫,那是一种完全失控的刺激,即便明明这是自己钟情的丈夫,也根本不能接受他来触碰。
说实话,这种出乎预料的状况,恐怕最冤最傻眼的就是新郎,百般劝慰都没用,直到那个时候,包括亚布这些至亲家人才知道,小妹卓娅是根本见不得男人那东西的。只要一看见就要发疯失控,那种歇斯底里恐惧到极点的嚎哭尖叫,没亲眼见识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
毕竟是有情人,那位倒霉新郎着实也努力了好久好久,足足有半年多,可卓娅的状况就是不见丝毫改善,最终是家中长辈忍无可忍先急了眼,娶妻进门却没法碰,这叫什么事啊?因此即便这是地位宣赫的大将军的妹妹,人家也断断不肯要了,退婚!把人送回去,坚决没有商量余地的,这份结合就从此作罢,全当没有发生过。
小妹卓娅就这样被退回了娘家,急得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却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太大了,一直以来家人小心隐瞒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也终是被彻底曝光了出来。居然是被人当娈/童玩过的,这样的名声一经传开还怎么抬得起头?小妹卓娅从此再也嫁不出去,被人指指点点,往日亲密的朋友断交了,熟悉的邻居见面都纷纷绕着走,那份抬不起头的重压导致卓娅曾数度自杀,直言不想令家门蒙羞,虽然被及时救下来,但有什么用呢?妹妹这一生,终究是被毁掉了。
而弟弟阿塔,在家人的小心维护下,虽然没有被牵连一同爆出这段不堪历史,但他的这份伤,显然也不会比妹妹好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