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压根不以为然,反而喊热,蹬掉皮靴跳上床,就开始脱毛领子的厚皮袍,哎,这些外出时穿的衣服又厚又重,严重影响灵活性,美莎着实不喜欢。
这一边,做王的老爸也一应所求,迅速卸掉那些铠甲外装,凑到榻上与女儿厮腻一处,就要好好弥补这么长时间的想念了。
“这段时间乖不乖呀?让我看看,是变轻了还是变重了……”
托进手里掂量,谁知美莎却是腮帮鼓鼓、拒不配合。没错,见面一时激动过后,小娃娃憋了好几个月的火气就一下子全冒出来了:“为什么不带我去?我也想去海边呀。”
啧啧啧,就知道会有这一出,走前没闹完,回来接着闹。于是,老爸故意板起脸:“还和阿爸闹脾气是不是?再闹礼物不给你了!”
嗯?小娃娃立刻阴转晴:“什么礼物?在哪里?”
看看,一听礼物就变了,他故意逗起坏丫头,两手一摊,是啊,在哪里?自己找。
美莎着急起来,揪着老爸在身上到处乱翻,就差掀开袍襟直接露底了,他被着急丫头逗得咯咯笑,行行行,不闹了,再闹都要成非礼了。擦一把眼泪拿出黑珍珠项链。
“看看,喜欢么?”
哇,这么多的黑珍珠,美莎一双眼睛放了光,拿进手里左看右看,很快发现项链背后一句赞美诗:海浪托起我的祝福,敬献大地丰裕之神。好奇娃娃指着文字一个一个念过去,纵然磕磕绊绊反应慢,却居然一个不少全都念出来了。这下,轮到做老爸的瞠目结舌了,不会吧?这丫头……什么时候已经认识这么多字了?
大姐在旁笑解,都知道美莎是‘十万个为什么’,整天问不完的问题让人疲于应付,可是换一种说法,岂非也就是好奇心、求知欲特别强?不说别的,仅是每天在宫殿里四处探宝似的疯玩,连开销记账的泥板也拿来乱看,看什么问什么,无形中积攒下来,认识的文字就已经着实不少了。
凯瑟王听乐了,满心感叹从小砸血本吃海鲜果然值回票价,小小年纪,还没有正式开始授课呢,若是将来好好教起来还得了?骄傲老爸乐得合不上嘴,在粉嫩小脸用力亲一口,不愧是他的女儿,聪明!
而聪明丫头还在继续施展着‘十万个为什么’缠人大法,眨着无辜大眼又开始摧残。
“海浪是什么?”
“海浪么……就是水,风一吹,打起水花……”
“水花又是什么?”
解释半天差强人意,小美莎不干了,揪着老爸不依不饶:“说不清楚就带我去看嘛,我要去海边!去找亚伦哥哥!”
狡猾老爸避重就轻:“想亚伦哥哥?容易啊,立刻就叫他们来好不好?”
切,大人都不会听重点的?小美莎严重不满意:“是我要去海边!还从来没见过大海什么样呢,亚伦哥哥都说海里好玩极了,什么漂亮东西都有。”
躲不过,他只能连声保证:“下次!下次阿爸一定带你去好不好?”
“下次是什么时候?”
“反正……就是肯定有机会嘛。”
连哄带劝赔不是,凑到一处就是笑闹无忌。真的,大概也只有和女儿在一起时,他才能褪去王的外壳,是真正的放松下来。他享受这样的时光,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就像生命里得到的一份宝贵恩赐,是随着时间越发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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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厮混到天黑,把好奇宝宝哄进了梦乡,他起身悄然离开,才重新变回一国之王。
回至寝宫,凯瑟王叫来亚雷琪·多朵,至此方才细细问起亚述公主的事。
多朵王妃到来即请罪:“没能安排好亚述公主,有负所托,还请陛下责罚。”
他不以为然一挥手,叫她来又不是为了问罪的,拉到身边皱眉问:“去西里西亚迎迈锡尼公主,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多朵摇头一叹:“也并非有意要说,只是那位亚述公主从到来伊始就格外傲气,迪特马索大人他们都倍感不满,我看这位公主敌意甚重,恐怕……对陛下也不会有尊敬可言。”
王一声嗤笑:“她是乌巴利特的女儿,杀父之仇,很正常。”
这样说,多朵就更不明白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和这样敌对的公主联姻?
他无意回答,只告诉她:“我明天去接她,这边该准备的,你还是要准备好。起居安置不能让她感觉受到亏待,还有,中午备好一顿宴席,算我给她赔礼。”
多朵听得惊讶,却不再多问。
王继续问:“爱洛尼斯那边都安顿好了?”
“是,一切妥当,陛下放心。”
多朵应着,眉宇间却显出一丝疑虑,犹豫良久开口说:“只是……这位迈锡尼公主,怎么感觉有些莽撞冒失呢,口没遮拦,什么都敢乱讲。”
他闻之一愣:“她说什么了?”
多朵摇摇头,她无意给谁扎针告状,纯粹实话实说:“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凭这位公主的性子,恐怕日后难免惹祸。”
他不以为然耸肩一笑:“你不了解,我也是这一趟才收获不少奇闻,据说迈锡尼的女孩就是作风豪放,连当众脱·光光都无所谓,反而会觉得炫耀身材是一种骄傲。”
啊?当众脱·光……无所谓?!这下,多朵也要瞠目结舌:“还有这样的?”
王哈哈乱笑,劝她不必多虑:“要说爱洛尼斯,16岁,就是个小女孩,性格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