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季节!整个安纳托里亚高原吹起凛冽狂风。大风吹旺炉火,达到锻造铁剑的最佳温度。几个月的辛苦忙碌,阿丽那提源源不断提供的精良铁器,武装精良之师,赫梯远征军与米坦尼的最后战争拉开铁幕。
此次远征的主帅,是有‘百人斩’之称的三王子·凯瑟·穆尔西利,麾下集合了帝国最善战的精英:先锋大将是四王子·赛里斯·哈图西利;左翼军团由火鲁族亲王哈塞尔·利奴担任;右翼军团则是西塞亲王土伦担纲;主力阵营中,战车队队长亚比斯、步兵队队长费因斯洛、弓箭队队长裘德,是三王子直属军团中赫赫有名的三猛将;担任书记官的鲁邦尼,本次远征则是王子身边的随行参谋,也是他们这对‘赫梯双鹰’最亲信的幕僚;此外,帝国第一大祭司拉尔夫·苏尔曼是神权代表,专司为远征大军占卜祈福的重责;迦罗则以王者的守护神——阿丽娜的身份随军同行。
三姐妹在风的季节来临前,返回阿林那提督造兵器,随后便赶来与大军汇合。作为阿丽娜的保镖,与迦罗出入形影不离,提供最有力的人身安全保障。
年纪最小的萨莉笑说:“战场不比哈图萨斯,随时有可能遭遇不测。所以阿丽那,你必须保证服从命令,在涉及安全的事情上,必须全都听我们的。”
迦罗风凉回应:“我不听行么?本来一直就都是被监管的对象。”
凯伊拉起她笑说:“开战前的祝福是非常重要的,我刚刚还请苏尔曼先生为我祈福呢。阿丽娜,要不要一起去?苏尔曼先生占卜吉凶非常灵验哦。”
对这位金黄眼珠的漂亮祭司,迦罗一直心存好感,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远征打仗还要有祭司同行?他们是管什么事?”
三姐妹同时露出一脸惊奇,异口同声:“这还用问?当然是管最重要的事!”
迦罗更不明白:“最重要的事?那不是应该归王子管吗?他好像才是全军统帅吧?”
这下,连大姐纳岚都笑了:“阿丽娜,最重要的事当然是神明的旨意。占卜吉凶,祈求神明保佑,没有祭司随行又怎行呢?”
哦,迦罗终于听明白了,却也对此不以为然。
凯伊却拉起她说:“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去让苏尔曼先生占卜一卦,长这么大,我们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战事呢,想一想都觉得激动的不得了。”
来到祭司营帐,未等开口,果然能未卜先知的苏尔曼就笑出来:“阿丽娜不会是来祈求祝福的吧,这分明是在取笑我了,王者的守护神阿丽娜,身为侍奉神殿的祭司,又怎么可能为阿丽娜占卜吉凶?”
迦罗无言以对,抬眼发现凯瑟王子竟也在祭司营帐内,气氛顷刻变得尴尬。三姐妹早已不知所踪,苏尔曼微微一笑,识趣的退身出去。当营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很长很长的时间,无人说话。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每到独处就会变得这样令人窒息。如同隔着一道看不见、摸不着又无法逾越的屏障,无论他还是她,都很清楚那是什么。无法回避,就只剩下叹息。
“还有一百天。”
王子终于开口,打破沉默,叹息着说:“专程来找苏尔曼,是不是想问,一百天后有没有可能结束战事,回到哈图萨斯去为你实现心愿?”
迦罗被戳中心事,王子和她说过的,苏尔曼也是这样说,即从阿丽娜神庙门前的水泉而来,也就必要是在金星初升的吉祥日、在那里,才能送她回家,了却这场虚渺的梦。
“那你呢?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莫非也是想问同样的问题?”
王子不吭声了,冰蓝色的瞳仁里,弥散的全是被刺伤的痛。
迦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沉默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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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妹就在帐外,见她出来,萨莉第一个忍不住冲上去:“阿丽娜,为什么一定要走?难道你看不出王子殿下有多难过吗?”
迦罗不吭声。
凯伊说:“如果是担心王后的迫害,我们姐妹可以在这里发誓,即使拼上性命,也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迦罗抬头反问:“你这么喜欢拼命吗?我是你什么人?!”
如同被挑动最敏感的神经,她骤然激动起来,冷声质问:“你要我留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属于哪一国?哪一族?我的出生地在哪里?我的父母是谁?你真的以为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如果我真的是神,又何需你们的保护!”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甩开三姐妹愤然远去。从始至终,只有大姐纳岚一句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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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坦尼边塞重镇·马拉提亚,两军交锋第一阵。
“马拉提亚前有冈多拉大河为屏障,易守难攻。帝国历次交锋,都难免要在这里吃大亏。据探子报告,摄政太子马库赛尼已调拨两万兵力驻扎严守,看样子就是在等我们送上门。”
鲁邦尼用一贯的冷峻语调说明情况,赛里斯沉吟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有铁器和骑兵这两大锋芒利器,胜算应该是大了很多。”
左翼军团的哈塞尔亲王却说:“殿下不要忘了,我们首先面临的问题是冈多拉大河这道天险,骑兵是不会过河的,铁器在无法过河的情况下也派不上用场。”
右翼军团的西塞亲王土伦点头赞同:“没错!过河还是要用传统打法,火攻、打木桩,拉铜索,说穿了,是用士兵尸首铺出来的血路。十三年前,吾王苏毗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