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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王子越来越焦急,该死的,她为何偏偏走这道门?!这样一路跑下去,只会直接跑进米坦尼的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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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满天,连星星也看不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迦罗终于停下来了,就在她哭到麻木的时候,忽然,又听到别处隐隐传来的哭声。迦罗一惊,循声找去,就在及膝高的草丛里,发现一个至多只有3、4岁的孩子。她解下披风给孩子裹上,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没有回答,孩子缩成一团,全身发抖。
“别怕,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孩子终于有了反应,怯生生的说:“我家在村子里。”
可是村子又在哪里呢?迦罗问不出所以然,只得先将孩子抱上马背,任由雷在原野上漫无目的的游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似乎闻到人烟气息,雷渐渐将他们带进一个村落。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到处都是死人。房子全烧了,焦黑的断亘还在冒着青烟。幸存的妇孺在瓦砾中找寻亲人的尸体,然后就地掩埋,没有人哭泣,仿佛这早已是生活的一部分。孩子发现了家人,立刻叫起来。一位老妪缓缓来到近前说:“谢谢你。”
老妪打量迦罗的坐骑和衣着,喃喃道:“你是贵族人家的小姐吧,那最好赶快离开。这里有很多死人,当心得病。”
迦罗为眼前的惨象而震惊,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老妪一脸惊奇:“这里刚刚打过仗,怎会不死人呢?”
战争?!难道是王子与米坦尼之间的……迦罗一惊,连忙问:“谁干的?!”
老妪更奇怪:“当然是打仗的人干的。”
“是哪一边的人呢?是赫梯的军队,还是米坦尼?”
老妪似乎根本听不懂这些名字,随口说:“哪里的人还不都一样,打仗就是死人的。”
走进村子,老妪一边给亲人建造坟墓,一边喃喃说:“都是一样的。我们这些小民,躲得了就躲,躲不了就死。这次死去的已经是我最后一个儿子了。我的孙子才四岁,下一次说不定就轮到他了……”
迦罗从未体验过这种已经麻木到不再有悲伤的苦涩,心头作痛,轻声问:“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们吗?”
老妪摇头:“求神明保佑,可是啊,神明只会管大事,我们又算什么呢?”
大事……就可以忽略掉人的感情,一切仅为利益而衡量存在?迦罗心有所触,也因此更加的疼痛。正在这时,残垣断壁的村落中忽然起骚动,远处传来女人的哭喊,老妪却无动于衷,只叹了口气说:“又来了。”
村子的另一端,三五个散兵游勇在房舍间游荡,他们发现一个年轻女人,立刻蜂拥而上。女人拼命哭喊,却没有人敢救她,转瞬间身上衣衫已被撕成碎片。
“住手!”
迦罗难以言说那种愤怒,举起猎枪厉声道:“不想死,就放开她!”
士兵们停下来了,当看到挑衅的竟是一个女人,原本的恼怒立刻变成讪笑,并且向她聚拢过来:“咦,有一个更漂亮的自己送上门呀!”
迦罗目光冷峻,质问道:“身为军人,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士兵哈哈大笑:“敢用这种态度和男人说话,胆子不小。”
迦罗拉动枪拴,冷声道:“最后的机会,不接受忠告就得死!”
士兵却笑得眼泪直流:“哎呦,吓死我了,老子最怕女人发狠啊,哈哈哈哈……”
逃过一劫的女子趁机跑走,村民们躲在远处,都觉得这个拿着条小木棍威胁大兵的女人疯了。
迦罗冷哼一声:“愚蠢的人啊,岂不知有些事,明白后悔时已经太晚了!”
轰然巨响,走在最前面的一条大汉立刻飞出去,‘蓬’的一声摔落在地,已成死尸!所有人都吓坏了,村民们发出尖叫,其余士兵目瞪口呆。
迦罗骑马来到近前,面对被吓傻了的士兵冷声喝令:“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战争准则:不准向平民动手!不准残害老幼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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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巨响传上夜空,凯瑟王子的坐骑被枪声惊动,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受惊的马匹,然后,立刻向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时间紧迫,如果他可以听见的话,马库赛尼也一定听得见!
他终于看到迦罗,远处山坡上,一人一骑木然而立。她就躺在马背上仰望夜空,听到有人接近也不理会。
王子来到近前伸手牵马:“快回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迦罗却无动于衷,喃喃道:“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战争。”
王子强令自己冷静下来,问她:“为何开枪,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到被毁的村子,士兵**掳掠。”
王子说:“这是常有的事。”
迦罗忽然起身,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一点都不觉得心痛吗?还是我根本不了解你?你究竟是善良还是冷酷?难道在你的心里,情感、人命,所有这一切都不如关乎利益的大事来得重要?那我忘了告诉你,我就是一个平民,所以无法理解统治者的世界观!我只知道,如果当权者敢这样轻忽我的性命,我做鬼都不会饶恕他!”
王子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