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鲁·赛恩斯立刻被噎住了,她笑笑说:“我真的很好奇,摆下这样兴师动众的架势,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呢?又能做什么?是准备执行律法,一刀杀了我?”
达鲁·赛恩斯目光森冷,一字一句的说:“自作聪明,以为顾左右而言他就能逃避审判么?耍弄这些诡辩伎俩,只会让众神的惩罚立刻来到眼前!还是老实说吧,奸夫是谁?把他交出来!”
迦罗咯咯大笑:“众神的惩罚?不好意思,我们信仰不同,我是一神论者,赫梯众神实在是管不着我的。没错,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见鬼的阿丽娜,王者的守护神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到今天还没有搞清楚呢。而且,我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亵渎了谁,我的身体我做主,我的私事,不相干的人谁也无权过问!”
放肆言辞出口,元老院顷刻炸了锅,天哪!是他们听错了吗?竟然有人敢这样公然藐视众神?她疯了?!
巴依尔霍然而起,厉声道:“公然藐视众神,亵渎天威?女人,你是立意要为自己坐定死期了!”
达鲁·赛恩斯一声冷笑,悠然笑说:“何必还要嘴硬,老实承认吧,四王子赛里斯!是不是他干的?你们做下丑事,只是万没想到会弄出泄密的累赘,是这样么?”
迦罗目光扫向议长巴依尔,毫不客气回敬说:“你派来的验身大队还没有报告清楚?五个多月的身孕,五个多月前我在哪里,你会不知道?四王子赛里斯?哼,乱扣黑锅总需要证据,等等,让我想想,啊,我明白了,扣给赛里斯,此刻与他并肩作战的三王子旧部都会和他翻脸,搅乱南方战局,莫非才是你的目的?只可惜,扣黑锅也该有点常识,数算日期……你确定自己会数数么?”
巴依尔抢着追问:“不是四王子?那又是谁?过从甚密有嫌疑的家伙,该不会是那个罢黜免职的亚比斯吧?”
迦罗咯咯笑起来:“还是那句话,你莫非真的不会数数?我回到哈图萨斯才有多久?”
巴依尔冷哼道:“不是这个,不是那个,难道你有本事自己弄出身孕来?元老院岂是容人肆意欺蒙的地方?这件事若不能说清楚,今日休想善了。”
迦罗根本不吃这一套,反问他:“你倒说说看,不能善了,又是打算怎样呢?”
巴依尔冷冷道:“亵渎王室声誉,亵渎神明之威,今日若没有奸夫伏法,对天下百姓都没法交代。”
迦罗一脸荒唐:“百姓?什么时候又扯到百姓头上,倒要请你来告诉我,这件事和哪个百姓有关系?把他请出来,我还真想看一看呢。”
巴依尔看向在上之王,就听达鲁·赛恩斯悠然道:“排除了其余可能,剩下的便是真相!百姓不用请,奸夫倒是立刻就能带上来。来人,押奸夫上殿!”
身后传来呼喝怒骂,迦罗转过头,赫然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扭着阿尔走进来。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阿尔拼命挣扎却挣不开钳制,一路被押到王阶下,强令跪倒在地。
迦罗的脸色变了,厉声抬眼:“你什么意思?放开我的人!”
“哦?他是你的人?这么说……你终于承认了?”
达鲁·赛恩斯笑意盎然,冷笑着说:“不错,五个多月前,你是在哈尔帕。前市长奥利斯的儿子阿尔,他岂非正是从那时开始跟着你的?以贴身侍从自居,哼,只是万没想到竟已‘贴身’到这种程度!”
说到这里他露出猥琐一笑:“真是让人佩服啊,当初王子在时都没能弄出孩子,才刚一接手便一箭中标,嘿,年轻小伙子就是不一样,是该赞他太有本事,还是该说他足够尽职呢?”
阿尔大怒,霎那间激动起来:“你放屁!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想整治我就尽管冲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阿丽娜的清誉岂能容人血口泼污?”
狄特马索也霍然而起,大声道:“陛下,元老院是何等庄严的地方,陛下这样说话未免太有失庄重!指认一个人有罪总需要证据,陛下的证据在哪里?难道就因为他跟在阿丽娜身边,就可以随便认定是什么奸夫吗?如果天底下的官司案件都像这样审决,岂非早已天下大乱了?”
达鲁·赛恩斯冷然一笑:“要证据?好啊,她对待这个侍从有多么特别,还不足以成为证据么?阿尔迈尼斯河谷生变,连哈娣三姐妹都被赶走了,为何独独把他留下?连请进王宫做客都形影不离,妄顾礼仪居然把一个男人留宿内庭!”
他冷眼看迦罗,一字一句的说:“看在你是阿丽娜,我本不想和你计较,但万没想到一时的宽容,结果竟成了姑息养奸!哼,你以为自恃身份就可以有恃无恐?好啊,你可以做那只耗子,但是他——秽乱宫廷的奸夫,迪乌斯·阿尔死罪难逃!”
所有相关者的脸色都变了,狄特马索激动大声道:“阿尔主动留在阿丽娜身边,是作为臣下应尽的忠心!怎能随便与私欲奸情扯上关系?陛下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在哈尔帕,阿尔的人品有口皆碑,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还请陛下扪心自问,能让自己相信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奸夫’吗?不知陛下敢不敢对众神起誓,只要陛下敢于起誓说相信,老臣绝不再多言!”
狄特马索太清楚橡皮图章议会如今是什么情形,一旦他们立定主意,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所以他只能抛出众神这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