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被他噎住了,气得胡须乍起,偏偏王子还要变本加厉,接着说:“她是从阿丽娜神庙门前的水泉冒出来的,这也是事实呀。父王又凭什么说我是在扯谎?现在能得到炼铁术,理应对神明厚赐表示感恩,所以,在阿丽娜神庙举行仪式,正式认可这个名份,应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吧?”
“胡闹!我看你简直就是胡闹没了边!”
国王脸色铁青,顷刻激动起来:“如果她是阿丽娜的化身,那哈图萨斯满朝权贵包括你的父王我在内就成了什么?阿丽娜的化身差点成了金星祭典的祭品?你说话都不会动动脑子吗?莫非是想当众宣告,以赫梯国王为首,蒙神护佑的帝国竟都看不清神明旨意?掌权者甚至是准备集体扼杀神明化身的蠢货?”
国王气得声音都变了,王子却一点不着急,居然笑意盎然的说:“父王,你急什么?她不是还活着,没成为祭品吗?鬼使神差,冥冥之中谁敢说这不是天意。如果说非要羞辱了谁的话,那也只是王后一人而已,是她声称阿丽娜是祭品差点铸成大错,其他人纯粹都是被她欺骗了而已呀。”
“行了,处处和王后对着干,打得不可开交有什么意思?你就不能让你的父王清静些?”
国王真是气得没话说,可是王子却不肯甘休,实在忍不住提醒他深爱的父亲:“父王,你想不想知道王后为何迫切需要这个祭品?”
国王目光闪动:“哦?不是为金星祭典的祈福,还能为什么?”
王子满眼荒唐:“父王,对着众神问自己的心,你真的相信一个来自巴比伦的恶毒王后会为赫梯祈福吗?王后是怎么把她抓来的?从容貌到作风,这女子处处透着古怪,在这地上找不到应该属于她的一国一族,王后又是从何处拣选?又为什么选择她?父王难道就一点不好奇么?”
国王低垂眼目,淡淡的问:“莫非……你知道什么?”
王子点头:“是,我知道她从何处抓来这个祭品,又为何如此迫切的想要回去。”
国王笑了,他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神色中却还是带出一抹荒唐。
“吾儿啊,是谁给了你答案?莫非就是这个做祭品的女子告诉你的?”
国王摇摇头,发自内心对他说:“任何事岂能仅听一面之词?你确定自己已经了解透彻了吗?至少有一句话你说对了,这个莫名出现的女子,事事透着古怪,那么,在还没有真正弄明白之前,盲目沉迷岂不危险?吾儿,你已经被她扰乱了,听为父一句话,不要再和这个女子纠缠一处,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王子一愣:“没有真正弄明白?父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国王散淡回应:“你自己也说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在全地找不到应归去的一族一国,可是,凭空冒出来也总不会没有道理,她究竟为什么出现?是否肩负着某种神明的旨意或安排?你还没有弄清真相就已经做出这么多荒唐事,这难道还不够危险吗?不要忘了为父自幼要你牢记的信条:当你认为自己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关键就在你能否判断这的确是事实,还是纯粹出于你的自以为是。”
王子愣住了,看着父亲分外迷惑:“难道……父王知道什么?”
国王却不肯回答,背转过身淡淡说:“你是我最钟爱的儿子,做父亲的总不会害你。孩子,听父辈一句劝告,快快让那女子离开你的宫殿。大战迫在眼前,你现在应该思考的只有米坦尼的战局,而不是卷进这些浪费时间的宫廷纷扰。”
王子越来越糊涂:“还请父王明示,我怎么一点听不懂?”
国王却说:“你不需要听懂,只要记住警告。”
王子无法再争辩了,说实话,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奇怪的样子,可是国王既不肯多说,他知道肯定问不出来。可是呀,三王子?凯瑟穆尔西利,他又岂是会轻易认输的人,脑筋飞转,为了给可恶女人解决问题,很快,王子就冒出十足狡猾的鬼主意。
他舔舔嘴唇,忽然笑说:“哦,对了,父王,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还有一件意外大礼,同样会让你欣喜若狂。”
“哦?”
国王转过身,苍老的脸庞重新浮现笑容:“什么大礼?”
王子眨眨眼睛,故作神秘的说:“这件大礼呢,就和炼铁术一样,同样是从阿丽娜而来。只不过嘛,如果想让她乖乖送出大礼,是不是也该首先承认阿丽娜的身份才行?”
耶?!
国王一愣,下一刻紧随而来是发怒跳脚:“好你个逆子!居然敢和你的父王谈条件?存心作死是不是?还是真让那个女人迷了心?哼,承认她是阿丽娜?为父和你说了半天莫非全当放屁了不成?”
王子不为所动,笑嘻嘻继续诱惑:“父王,我保证,这件大礼拿出来,带给你的惊喜程度绝对丝毫不亚于炼铁术,正因大战在即才万万不能拖延呀,因为,这件大礼是会直接影响到战局的锋芒利器。”
“少废话!痛快直说,到底是什么?”
国王真快气死了,但也分明被勾起好奇心。可是王子却两手一摊,实在很无辜的说:“父王,不是我非要和您卖关子,只是这件礼物如果没有阿丽娜全力效劳,是没办法拿到手的。就以炼铁术来做对比嘛,那些东西毕竟是在哈娣族人手里,如果换个人换一种运气呢,说不定哪天也能挖出来。可是这件大礼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