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虽然说日子贫苦一些,但也不至于冒上丢掉小命的危险,如今来了这大山里面,碰见各种凶险事情就不说了,更是饿得肠子都打起结来。
我这小子啥苦都吃得了,唯独扛不住饿。
放在家里,我跟宝贝似的,一掉眼泪老娘就心疼。可现在眼泪只能往肚子里面咽,经历了先前那些凶险的事情,我算是听进去了道爷的话,大半夜的别说乱跑了,就是头都不敢露出去。
整夜时间,我清楚的感觉到洞口附近有一双眼睛盯着这里,心里万分的害怕,眼睛都不敢闭。迷迷糊糊的睡着后,只感觉浑身发寒,我陡然睁开眼睛,死死盯着洞口。
深夜,远处传来了剧烈的炸响声,犹如晴天劈雷,不说有地震那种威势,远远的听在耳朵里面,也足够唬人了。
不晓得道爷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几月天气冻人。寒上加寒,让我觉得不是躲在土坑里,而是躲在冰窟子里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匆忙的钻了出来,热头洒在身上,浑身暖洋洋的。远处冒着一股股漆黑的烟柱,在天上形成了云彩,只不过是黑的,乍一看,遮天蔽日。
当初道爷要是带着我去,兴许早就折腾在那了。
道爷让我等他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他还不回来,那就自己离开。这深山老林,数不清的诡异事情,也不敢自个儿离开,我心里敲定了注意,一定要等道爷回来找我。
他那身本事我瞧在眼里,再凶险的情况,也奈何不了他。对于道爷,我心里面总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认为天底下就没有难得到他的事情。
心里拿捏准了这点,更不会轻易的离开。
昨晚那些动静闹的厉害,大火到了早上都没有熄灭,反而是往着周围蔓延开。到了中午发生一件怪事,天上飞的大鸟,地上跑的野兽,皆是疯狂逃窜,这几天来我们都没有瞧见一只活物,也不晓得这些玩意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几百斤的熊瞎子,将碗口粗细的大树拦腰撞到,似乎瞧见了很恐怖的事情一样,没命的跑。只是一夜时间,我就感觉到这大山乱成一锅粥,心里非常好奇,又不敢一探究竟。
成片的林子被砍伐后,树桩子抽出了嫩芽儿,肚子一饿就分不清啥能吃啥不能吃。再说之前一路走来,这种新抽嫩芽儿我没少吃,虽说苦涩了些,但也能将就着对付一下肚子。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万一三天之后道爷没有回来,我肯定是要等下去的。昨晚可被冻得惨,趁着天亮,四周找了些干柴,木屑,就跟一耗子差不多,啥东西都往洞里搬。
钻木取火的本事,老爹以前教过我,不要瞧着简单,其中的讲究可不少。一般人还真学不会,也正因为七八岁的年纪学会了这种本事,当初没少在二哑子面前得意。
一天的时间,尽耗在上面了,洞里被我布置的舒服,打算常住下去。道爷一天不来,我就一天不走。
信不信?只要现在掉头离开,绝对要碰见凶险事。我除了那吓死人的嗓音,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本领。之前有道爷在,现在就自己一个人,说不定就交代在这里了。
下午时候,更多的野兽四处逃窜,可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砰的一声,远处火光冲天,我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摇晃起来。一个没站稳,咕咚一声坐在地上,胆子都快裂开了,道爷他们到底碰见了什么事情,为何闹成这种模样?
连天上的云彩都被那阵火光给蒸发掉,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晓得了,我一头子扎到洞里,取了些火,抱着膝盖坐在里面。
火堆噼里啪啦的炸响,我神经紧紧绷了起来,整个人的思绪都飘到了外面。
直到今夜,我才反应过来,昨晚那些只能算作小打小闹。这一晚夜里,爆炸声接连响起,我清楚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一声动物的嚎叫响彻十万大山。
我从小在大山里面长大,见过不少野物,若是说的夸张些,只要听一听那轻盈的脚步,我就能分辨出那野物叫做什么名字?可是那一声痛苦的嚎叫,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找出任何一只畜生能叫的这么阴森。
就连头发都差点倒竖了起来,大地也是震动越发的剧烈。
我绷紧了手脚,心想要是土洞坍塌了,得立马钻到外面,别到时候连人埋在里面。到时候道爷来了,挖出来的是一具尸体。
我不敢大意,饶是眼皮再沉重,我也不敢轻易的闭上眼睛。
爆炸声接连响起,跟天边炸雷一样,耳朵震得嗡嗡叫。这些还算不上诡异,较起真儿来,最诡异的是晴天劈雷,半夜三更实在困得厉害,不等眼睛闭上去,就听见天边轰隆的声。
水桶粗细的闪电划破了昼夜,落在远处,那一瞬,我有种山崩地裂的错觉。那阴森的嚎叫声又来了。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我快要崩溃了,经常被吓得躲着哭。那眼泪一往下掉,跟水龙头似的,止也止不住。
道爷为什么还不来,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了。
我心里担忧他的安危,但是仍然坚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道爷,两者本来就不矛盾。
土洞周围那些嫩芽儿,两天时间被我啃个精光,有些时候瞧着地上的影子,会觉得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四脚畜生,饿极了,就啃木头桩子上的嫩叶,渴极了,就咽嘴里的口水。
天晓得能撑到什么时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