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犹在我之前,似乎是早有准备,这让我心中生疑,但此时此刻已然来不及多想。
九级台阶,当我的脚落在第一阶时,这一刹那只觉得心猛地一沉,恰如一座泰山压顶而来,使得我无端生出了恐怖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不过并没有多长的时间,因我的左脚踏上了第二阶!
在我的视线余光里,我看见樱光丸子的身体直接从第一阶上倒飞出去,口中还吐出了一口鲜血。
我大惊,然而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我的视线竟然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我眼中所见的一切都在悄然中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让我感觉到陌生的东西。
这东西里夹着阴冷与肃杀,似有刀光剑影在闪速。
山是深秋的山,枯黄的树叶满天飞舞,谷是荒凉的谷,只有老鸦盘旋。在那谷中,有一条自上而下潺潺不断流着的溪水,可那溪水竟然是红色!
顺着那红色的源头望去,在其谷顶站着一位男子,其身躯伟岸,面目粗狂,他的周身布满血迹,一道道让人骇然的伤口,可这伤口对于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
他手中挥舞着一柄三叉戟,正在不断的厮杀,与之交手的人皆被其一击毙命。然而他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涌上去,那一具具尸体在他的身下越来越多,渐渐的在压缩着他可以挥舞的空间。
然而就在这时,当那些举着长戟的士兵以同伴的尸体做为掩护,正要奋起一拥而上时,那四周枯败的树林里传出了惊天的喊杀声。
一时间,恰似草木皆兵,舟沉怒海。
涌出来的的士兵,个个气势如震,那一杆大旗随风飘扬。
旗上写着一个“楚”字。
随着他们的涌出,并且迅速的加入战斗,原本就要落败的伟岸男子狂笑三声。
三声之后,他再一次挥舞三叉戟如有神助。
这一战他胜利了,可他也败了,当敌人退去后,在他的身边还存活的藤甲兵不过十八人!
然而他与这十八人被“楚”的士兵包围。
从“楚”的士兵里走出一名身穿白甲的将军,他走到男子身边,缓缓道:“我来助你,你当割土为利。”
男子沉默了许久,他擦拭着三叉戟上的鲜血,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眼中迸射出一抹精芒,其坚定果决没有半分犹豫。
“头可断,国土不能割,你助我,吾唯有以头颅答谢!”
一语言毕,他竟自刎而亡。
那白甲将军大惊,可已来不及阻止。
伟岸男子的头颅从他的身上滚落下来,那头颅滚过敌人的尸体最终稳稳的立在了一颗大石头上,其双眼圆睁,所看的方向,正是巴国境界。
我呼吸急促,身体突然的一痛,这痛蔓延至全身,犹如一根筋被人生生抽离。
巴蔓子!
这伟岸的男子正是土家千古传诵的巴蔓子将军!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为何会看见这一幕,犹如亲临,我的思绪在这一刻变得静止。
我眼中的迷雾缓缓在消散,可这消散过程之中,我恍惚间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袈裟的光头男人。
他右手持法杖,左手转动着念珠。
“阿弥陀佛,一切生杀皆为利起,一切利皆浮云,生如何死如何,你为何千年的时间还看不穿了?执念竟如此之重,今日就让本座来超度你吧!”
这和尚说完,口中立刻念起了经文。
听着他的经文庄严肃穆,也让我渐渐清醒过来。
但我再看向他时,他的周身泛出了金光,我内心狂震,这和尚是谁?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转头发现谭嗣同等人已经被逼退到了千步之外的距离,那些骨架已然被黑气环绕,看不清晰。
唯独樱光丸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她望着我,嘴唇咬得很重,都渗出了血迹,她似乎内心里在做着挣扎,但她终于没有再上来。
这突然的转变很怪异,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和尚却全然无视我,他一边诵念经文一边向着台阶上前行。
我要阻止他,这几乎是我这一刻的本能反应。
我向着他扑去,可在扑上去的这一瞬间,忽然的周围“呼呼”声大作。
这风似乎从四面八方吹来,而并非是从某一个方向吹袭。在其临身的刹那,脚下的台阶上,肉眼可见的凝聚出一团黑乎乎的气息。
不只如此,我抬头望去,九级台阶在这一刻竟然出现了同样的反应。这些黑色的气息从整个台阶表面凝聚出来,其形状也在不停的变幻,一会儿是圆的一会儿是方的,一会儿又化作了竖直。
而此刻,那和尚也终于停下了脚步,口中也不再诵经,而皱起了眉头。
和尚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他自言道:“千年阴气聚而不散,千年阴魂存而不灭,我还是小看你了。”
一句话说完,他一步落在了第五级台阶中间处,右手举起法杖立在那里,紧接着双手合十盘身坐下。
诡异的是那法杖悬空而立,那原本在他身上冒出的金光转移到了法杖上。
这一刻我才反应过来,那金光应是佛光。
随着和尚的这一动作,那些眼看已经布满整个九级台阶的黑色气息突然之间开始了疯狂的震动。
刺骨的阴风煞煞也随之增多。
这和尚的身份来历我脑海中全无印象,记忆里八百里土寨中也从没出现过和尚。
但我却记得师傅曾说过,捉鬼一道,除了专门的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