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一抹白光的还有小树枝晃动,在身后百步左右的距离,其声势正在逐渐靠近。
沉妆也察觉到了这一异动,她拉着我的胳膊将身子伏下,低声道:“有人正在朝着这里包围,而且人不少,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我一眼看去却是没有了动静,心下猜测他们在等待行动的时机,而至于他们的身份,无疑定是那伙军人以及倭人。
他们到底还是来了,在老土司入悬棺葬的时候,族人必定会聚集,他们既然敢在这个时候来,必定是有所持的。
他们来人势多,手中有枪。
我心里一急,赶紧道:“定是那伙军人和倭人勾结而来,我们必须赶紧去通知族人。”
一语言毕,我抓起沉妆的手便向着崖边跑去。只是我没料到,在那层层围聚的族人外面早有守卫待命。
十来个人从树上窜下,冰冷的枪口对着我和沉妆,沉妆反应极快,立刻从我手中挣脱,拔出匕首就要出击。
我将她一把抱住,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沉妆的身体颤了一下,她瞪着双眼望着我,渐渐在火光的映射下,脸上已有了一抹红晕。
我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万分失礼,赶紧松开,道:“不要杀他们,他们不是坏人。”
沉妆却垂下了脑袋,支支吾吾的小声说着:“我也、没想杀他们的啊!”
我心中暗叹一声,转头看向面前将我们包围住的十来人,道:“赶紧通知土司,那伙军人勾结倭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了起来。”
我以为他们会有所怀疑,但至少会第一时间将这个情况反应给土司,只是我想错了。
这十来人对我们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为首的反而一声冷笑,道:“苏少爷,你知道我们为何会守在这里吗?”
我心里一震,莫非是为了专门等我?
“苏少爷,赵土司早料到你不会离开土寨,也料到你会在悬棺葬时来捣乱,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双拳紧握,此时此刻心中之火猛然生出,非是对我的态度,而是置族人生死于不顾。
“你若在耽误一分,等会儿便会多死一人。”我冷冷的看着他,一步步向他逼近。
我的强势让他有了几分退却,他抬头看向我身后的远处,我不知他有没有看见什么,我也没有时间去等待和判断。在他抬头的瞬间,我放在身后的右手对着沉妆招了招,我相信沉妆会明白我的用意。
沉妆的速度自不必多说,在她行动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时,我举起匕首,用刀把猛地打在了他的头上。
我一脚将他踢开,向着崖边狂奔而去。
人太多,我不能快速的挤进去,在靠近他们的时候,我只能大声喊出来。
“那伙军人来了!”
所有的人回头看我,所有的火光聚向了我。
人前让开了一条道,道的尽头是崖边,那里站着冉崇光和赵先德两个土司。
我并没有看见樱光丸子,心里的担忧越发凝重。
于凌鸢缓缓站起身子,虽然隔着百米的距离,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眼角带泪,她的目中却夹着期盼。
“哼!苏痕啊苏痕,你还真不死心,让你离开土寨你非但不离开,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土家一族何曾薄待与你。你克死生父累死养父,如今非要牵连我整族吗!”赵先德一声大喝,言语犀利,字字诛心。
这几日,所见之事所见死人太多,我的心早已不复当初。
加之苏幕的死,带去了我所有的期愿,还有什么美好值得我去珍惜,去保护的?
赵先德你辱我已非第一次!
你那惶惶谬论,何以判我?与土寨我从来问心无愧。你不去求知事情的真相,反而为了安抚族人把所以的罪责归结在我的身上,我能忍你一次,却忍不了第二次。
我深深呼吸一口,看着于凌鸢,道:“阿妹,你过来。”
于凌鸢看着我,她的唇角微微颤动,她说:“阿哥,你瘦了。”
“你瘦了”此时此刻,她开口对我的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如钢针一般扎进了我的心上,疼痛瞬间覆盖了愤怒。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对着于凌鸢大步走去,道:“阿妹,快跟我走。”
她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后回首看了一眼古树悬棺,道:“阿哥,悬棺为入葬,我不能走。”
我正要说话,却是冉崇光一声大喝:“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顿时,一左一右分别上来两人。
“谁敢!”我同样大喝一声,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看了看赵先德又将目光移到冉崇光的身上,道:“要判断我说的话是否真假,你们派几个人过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冉崇光道:“苏痕,于土司入葬你来此的确情有可原,但四大土司早已联合下令将你驱逐土寨,你不遵命令是为罪。千百年来,违抗土司命令着只有死!所以,只此一点,别无他说。”
“如果你们能够活过今晚,即便要我死,我又有何惧!”
赵先德和冉崇光两人同时面上一惊,而我在说出这句话时,已经有意识的向着于凌鸢靠近。
我知道,我并非一个人来此,而沉妆办事情,我相信。
赵先德和冉崇光两人在短暂一惊过后,立刻转为暴露,“嗖嗖”两声同时拔出了腰间佩刀。
刀锋所指,正是我命门所在。
于凌鸢见状已经冲了上来,这一刹那,万急!
赵先德和冉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