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俱乐部外观内设都很奢华,从来的车辆和车牌号能看出面向的客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商界名流。
施润这些女生的工作,就是在男性客人点了她们时,陪同在人心情愉悦,偶尔递水和毛巾。
上班三天,就站了三天,菜菜抱怨脚很痛,她的足踝受过伤。
“回家让江州学长给你按摩嘛。”施润把餐盘叠好。
两人出了员工小餐厅,从俱乐部偏门而入,下午的上班时间快到了。
菜菜又调侃,说这些个有钱客人,上天用不用这么公平,全长成歪瓜裂枣了。
施润勾唇,未来得及露出的笑容因为迎面走过来的两个长腿男人而瞬时僵住。
菜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倒抽气。
刚才还抱怨歪瓜裂枣,现在就出现了男神!
这边,纪遇南一眼看到施润,一声欣喜的‘小润润’还没从嘴里溢出,
余光瞥见身旁男人微微沉下来的五官。
“雪政?”
萧雪政没搭理纪遇南,进来时是什么走路速度,依旧那般迅疾而又沉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施润站在那里,很快,身侧一股冷风扫过。
这个多日不见,身穿白休闲服的英俊男人,熟悉的面孔,却陌生地没有给她一个目光。
擦肩而过,他漠若冰霜。
菜菜犯花痴地盯着两位男神的背影,欣赏够了,扭头发现姐妹脸煞白。
施润眨眨有点痛的眼睛,提步也走。
菜菜顿了几秒,揪住她的手臂,“哪个是你的头牌叔叔?邪气的那个还是高冷的那个?”
这样一直纠缠到更衣室,施润交代了。
菜菜点着下巴,“难怪你会情不自禁,纯正的男.啊!看起来真年轻,怎么会有个七岁大的儿子?”
施润默然,现在一切跟她没有关系了。
菜菜是
tang第一次见耳闻中的头牌叔叔,惊为天人,说个不停。
两人被不同的客人点了,分别前,菜菜抓着她说,“你眼睛挺瞎的,那样一个通身都散发尊贵气质的男人,你居然说他是男公关!”
“怎么就看出来他尊贵了?”
施润接触的这个男人,一个劲儿地床上耍流.氓,如此老道,一定深谙风月。
“气场!你就不会看人的气场!再说这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地方吗?唉,可惜可惜,有孩子,必定沧海桑田过。”
这句叹息,直直击入施润的心底。
进了网球场,客人已经到了,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男人。
因为刚才在大厅那猝然一遇,施润心中的闷冷停不下来,工作明显有些走神。
有种男人就是恶劣,他来去如风,留给你一堆烦躁压抑的情绪。
中年女士喊了她两次,施润恍惚回神,赶紧把水递过去。
捡球时被砸,中年男人关心了她一句,施润羞愧地笑笑,后来递毛巾又出现了错误。
施润很怕被找麻烦,结果,她还是被投诉了。
俱乐部大厅里,经理站在一旁赔笑,看着施润被中年女士指着鼻子骂。
“什么服.务态度!张经理,这场别在我vip卡上扣费,钱从她工资里罚!以为自己年轻漂亮,有个胸有个屁股就不用干该干的活了?谁准你跟我老公讲话的,你这种一门心思傍大款的女服.务员我见多了!”
“施润,快跟姚女士道歉。”
施润被这些难堪的话刺红双眼,莫名受冤,却不能争执,否则工资都拿不到。
一双手攥紧了再攥紧,鞠躬要道歉时,
余光看到壁球室出来的身影,修长伟岸,双手插袋,冷峻漠然,看戏一样地将视线搁过来。
脸涨红,瞬间,所有的难堪都被放大。
睫毛颤抖几乎要把眼里的泪颤下来,腰继续下弯,没有任何自尊,“张女士,是我的不对……”
纪遇南肯定是要冲过去的,却被男人的长臂拦住,森森寒气,逼他不敢向前。
“雪政!你丫哪根筋错了?”
男人神无波,平缓地收回目光,抬步就走。
施润道完歉,抬起头时,壁球室门口已经没了人。
她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继续受骂。
心中抽痛,因为想起四个月前在校门口,他那般英勇神武地救了她。
今时今日,同样的状况,他一个不愿意,她再也不是童话里的幸运儿。
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他冷漠绝情时的样子,当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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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浴室。
纪遇南瞪眼看着男人慢条斯理把汗湿的衣服脱下,露出紧绷的腹肌。
几次欲开口,都被沉沉的气压困住。
萧雪政冲干净身体,穿了正装,喝水时眯着眼睛问了句:“刚才那个女人,谁的老婆?”
“奇亚传媒,张永健!”纪遇南没好脸地讽刺:“怎么,立马让奇亚传媒倒闭?当场不英雄救美,现在发什么sao。”
男人睇过来一眼,纪遇南虽然一脸不爽到要爆,却不敢说什么了。
一直忍到出了俱乐部,上了车,纪遇南忍不住了:“小五,演哪出嘛,放着甜蜜恩爱的日子不过,两人见面互不搭理?”
萧雪政车后座抽烟,模样寂静下来。
一根烟抽到底,他勾起唇角,“看不出来她不希望再跟我有瓜葛吗?”
顿了顿,低缓的嗓音在压抑中更低沉,轻飘飘的,没入尘埃:“她嫌弃有孩子的男人。”
纪遇南一愣,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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