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告诉我,你在生什么气?刚才见我,给了我一路黑脸,”杨清问,“昨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当场就离开了。哪里惹你了?”
你当场就走,就是最大的惹我了!
你不跟我说清楚你和姚芙之间的关系,就是惹我!
望月想要这样回话,可是她仰脸看着杨清认真的眼神,就把话压了回去。
她心头一阵烦躁和不耐,觉得自己变得都不像是自己了。
以前碰上姚芙的事,碰上自己不高兴的事,想发火就发火,想闹脾气就闹脾气,谁也别想拦着她。可是现在面对杨清,她居然开始考虑杨清的感受,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觉得自己不应该无理取闹,非逼着他干什么。
这一点都不像她。
心头这种沉甸甸的感情,让人迷茫,让人迷失,让人左右反复,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总是想自己在他眼中最好,总是想他最完美。
这份感情让人开始学会委屈。
杨清不懂情,望月也不懂。两个人在摸索阶段,尝试着,反复着,摩擦着。蹒跚学步一样,两边都是深河,沿着唯一的一条木桥走,相互扶持,总是要学会一点什么。
望月怔愣了一瞬间,被青年压在这方角落,她仰着脸,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杨清:我是……终于开始对他上心了?
这种感觉,真是好生让人不自在。
杨清见她只看不说话,且白净的脸都快被她看得发烫了。再让她用这么火热的目光看下去,杨清怕自己出丑,于是侧过脸躲开她的眼神,平缓了下心情,也不再多问了。平静下去后,青年从袖中,取出一包成方形的油纸包给她,声音低悦温和,“早上出门时,想你心情不好,过来这边的路上,顺路买了‘芙蓉糕’,听说姑娘家都喜欢吃这些,上次也见到你喜欢吃甜的。刚才打斗一场耗费了心力,你拿去吃吧。”
望月愣神地被塞了一怀包裹。
她的脸,被青年抬起。他低下头,俯下身,与她平视,眼中神色专凝庄重,“阿月,百花楼这边,情况复杂,你不要听信水堂主一面之词,也不要质疑她,去胡闹。有事找我,麻烦也找我,听懂了吗?”
“……找你有什么用?”
“陪你绣花打发时间?”
“……噗!”
望月被逗笑,觉得他真好,对他的埋怨一下子烟消云散,瞬时就想抱住他亲他。她克制了一二,在心中默念了两声姚芙,才冷静下来,把生动的表情收回去,做出最冷漠的样子来,“我知道了,不会误事的。走吧。”
望月心里的小火没有完全被杨清消下去,因她没有说,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可是他塞了一包好吃的给她,还逗她笑,望月心中想亲他抱他缠着他,理智上又开始猜测自己对杨清的感情,摆到明面上,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于是落荒而逃。
她走了一段,回头看,见杨清还站在原地看她。
清清悠悠的,如泉水淙淙,有种说不清的漫不经心的美,煞是好看。
心跳,不由自主地就飞了几下。
面颊滚烫,只顾着回头张望美人,脚下一下子踩空。
杨清“哎”了一声,看少女手忙脚乱地扶住楼梯,不觉身子凑前,又看她稳住了身子,便站在原地不再往前,却露出颊畔的酒窝来。
……笑笑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望裹再不回头,潇洒地被卫卓小公子领去一个房间看管。
另一边,杨清追望月走了,水堂主聆音怅然若失,站起身就想到门口去看,被火堂主挡住了视线。聆音皱眉,抬头,很心不在焉地往火堂主脸上扫了一眼,懒懒道,“拦着我干什么?你看上我了?你爱上我了?你为我茶饭不思想向我告白?我真是烦你这样不爽利的男人,快说快说。”
“……”明火那口才勉强压下去的火,又忍不住簇簇簇往上跳,烧得他喉咙发干,关节嘎嘣嘎嘣忍得很痒。他几乎忘了自己原本想说的事,只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老子看上你?你做梦吧!”
“……你干什么总这么大火气?”聆音诧异瞥他,往左边走,路被他堵住。她不耐烦停步,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怜悯道,“看不上就看不上呗,我又没说什么。”
“你敢给我下-毒?”感觉到肩膀被她碰到的地方略有异常,明阳抬手就扣住她纤细的肩膀,目光阴鸷肃冷,一把掐住手里的姑娘,下一瞬就准备捏碎她的肩胛骨。
“停停停!”聆音脸都发白了,不可置信地看他,“你有病吗?有没有脑子?你肝火那么旺,我只是给了你一点泄火的药而已啊。”
火堂主一怔,感觉了一下,才发现肩膀那处果然无异常。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错怪了水堂主,不觉尴尬地收手。
他一放开她的肩膀,聆音飞快离他十步远,一边揉着自己被掐得发红的肩膀,一边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世上怎么有迟钝到这种地步的男人?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根本没有正常的智商。她用得着给他下-毒?自己想害他的话,他还能站这里掐她?迟钝成这样,真是挑战她这种万人迷的魅力啊。
火堂主看姑娘那雾濛濛的水润眸子,略有些尴尬,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伤了聆音的心。他干咳两声,不好意思再用鄙视的眼神看人家了。他低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