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教主带走了刑堂被关押的疯子们下了山。刑堂放在圣教内部,也是轻易不会碰的一个地方。那里面关押的人,都是过分弑杀、让圣教内部已经控制不了,或犯了对圣教来说也很严重的大错、常年不见天日。以前水堂主一脉,需要用死人或活人做实验的时候,试验品,就是从刑堂拖出来的。
那里关着的人,有喜好吃人的、把血当水喝的、精神不正常的、杀人成魔的……圣教将这样一批人,长年累月地关押着,称他们为“疯子”。这群人放出来,对圣教自己来说,都相当于炸弹一样的存在。而原映星不光把这批人放了出来,他还带这批人下了山。
他要做什么?!
望月几步走下高阶,拽住来报下属的领子,急问,“他往哪里去了?”
这边没有得到回应。教主要做的事,岂是他们这些下属敢过问的。只是在教主走后,知道此事不妥,才过来找各位长老们报告的。望月蹙着眉,心急如焚。身后各位长老和堂主,也神色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正这时,又一下属进来报,“圣女大人、各位长老、堂主,右护法让下属通报,说教主他们去碧落谷了!”
右护法?!
棠小玉?!
望月升起了几分希望,问道,“小玉姐让你过来传话的?那她人呢?”
心中还惊疑不断:棠小玉名义上是右护法,实际上是原映星的影子。原映星去哪,她去哪。原映星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样一个人,行事向来,从不跟他们这些圣女长老汇报。
棠小玉直接听令于原映星。除了原映星,谁也不能命令她。
棠小玉从来没有把教主的行踪,跟他们这些人说过。一次都没有。
而这一次,棠小玉居然让人过来传话了?!什么意思?
“教主亲自到刑堂,把看守们打晕后,把刑堂关着的人放了出来。乌泱泱一片,他带着人走了。属下是刑堂一个倒水的小人物,被教主威仪吓得腿软,没有被教主吓晕。右护法出去时,匆匆抓住属下,吩咐说让属下来找几位大人,说教主要去碧落谷。但是右护法走得很匆忙,许多话来不及说,就追着教主去了。属下觉得这是大事,就赶紧来报了。”
众人怔怔然,互看,窃窃私语。
惶恐焦躁的汇报事情的教徒,忽听到一个温和的男声,春风一样抚平了他的不安,“可曾看到右护法当时的神情?”
教徒抬头,看到眉目清远的青年,垂着眼看他。一下子想起来,这位是圣女大人的新婚夫君,云门弟子,杨清杨公子。心想这位公子真是如传闻般的温柔,说话都是跟圣教喊打喊杀的大人们风格不一样,定定神,此教徒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护法大人脸色发白,忧心忡忡。跟属下说话时,她心不在焉,不停地往教主的方向看,好像在担心着什么一样……”
望月听到这些,心中冰冷。她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她咬下唇,当即就要往外跑,被杨清拉住手腕。动物的敏感反应,让望月知道一定出了事。心里有声音在催促自己,她快要疯了,根本不愿呆在这里,“原映星肯定出事了!我要去找他!”
“你怀着身孕,不能来回奔波,你如何找他?”杨清抱住怀中挣扎的姑娘。
望月叫道,“那我也要去找他!他一定有事瞒我……”她脑子里乱乱的,想到清晨,原映星从后环抱着的样子。
想到他在耳边轻声问“我做你情郎好不好”,想到他看着她时、那种快要落泪的眼神,想到他低声问她“你希望我有问题吗”……当时一定就出了事,当时一定是有问题的!
可她居然没有去问他,没有去管他!
她满心害怕,怕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她竟没有去想原映星的反常……他待她,感情从来都没有爆发过。他突然抱她,她以为他是受到她成亲的刺激。她觉得自己不能给他希望……但是如果不是呢?如果她当时问了原映星,是不是他现在不会走?!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心跳得越来越厉害,总害怕发生不好的事情,“清哥哥,你让我去吧!只有我能安抚了他啊……”
杨清沉默一下,说,“我去找他。”
“……”
他看着怀中眼中茫然的姑娘,重复一遍,很冷静地说,“你别怕。我帮你带回他。我武功比你高,即使在一群疯子中,也比你有优势。阿月,你不能离开工布。你得坐镇这里,你忘了魔门的势力,也在逼近这里吗?我去碧落谷,把原映星好生生地给你带回来。”
“……你真的会带回他?”望月眨着雾濛濛的眼睛,仰着脸,喃声问杨清。
杨清抓着她的手腕松了下——望月在不信任他。
因为原映星,她不信任他,怕他在期间未曾出全力……
杨清压下心中涩然,告诉自己。应该的,要是我,我也不相信她。谁会拼力去拉回情敌那让人难以理解的神经呢?可是他不能不去,原映星对望月来说,太重要了。
杨清抿了下嘴,说,“我跟你发誓,如果我让他出了意外,如果他有……我也无颜见你。”
望月抱紧他。
两人并没有寒暄太久。一众长老围上来,与望月一起,简单交了杨清几段控制那帮刑堂疯子的手段。但是也不容乐观,原映星他们朝着碧落谷去了,谁也不知道那么帮疯子,在原映星手中,会爆发出什么样的威力。圣教匆匆指派给了杨清一些人手,杨清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