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兴趣,她实在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之后他常去应酬,每次都跟她点很多很贵的酒,喝不完就存着。经理也不再为难她,不再压她的工资,甚至笑容里都多了几分谄媚。
她知道他是有意这么做,但一直装傻,也不曾主动表示什么。
她坦然的接受他给予的好处,同时又跟他保持相应的距离,用宋安安的话说就是典型的绿茶。
她把从姐们那学来的勾男手段,统统用到他身上,效果立竿见影。
他果然动了心思,却又绅士的从不主动挑破。
一年的时间,她存够了出国读书的钱,存够了按月打给家里的钱,决定表示些什么的时候,他那晚第一次喝多,哑着嗓子告诉她,他要订婚了。
她什么都没说,却执拗的跟他去了开了房。
不知道男人对那层膜有多在乎,但她清楚,绝大部分男人知道身下的女人是第一次,多少都会动容,蒋牧尘也不例外。
他那晚一反常态,问她要不要去国外读书,他可以给她找学校,可以承担所有的费用。
她含笑摇头,早上醒来就回了租住的房子,跟着辞职回老家办理手续。
他订婚当天,她在煌家开厢,跟姐们道别,喝到酩酊大醉的给陆楠打电话。
她爱他,可那又怎样?
他终究会娶个门户相当的千金,即便不是宋安安,也会是别的女孩。
那晚她在天台上哭了很久,可能把一辈子要流的眼泪都流光了,心也在那一瞬间死去。
是他把她从地狱里拉出来,可她却没资格伴他左右。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b市,大年初五。
那晚陆楠醉了,窦晗也醉了,只有她是清醒的。跟他回到他的别墅,他们做了一次又一次,彼此较着劲,最后一次两人几乎都要虚脱过去。
她依旧是天亮离开,神色平静的跟他说再见——再也不见。
之后她一走四年,不给他打过任何一次电话,发过任何一条短信,不曾跟陆楠打听他的任何消息。刻意的让自己忘掉他,忘掉曾经爱过他的自己。
她甚至以为她回来,会看到他已经娶了美娇娘,生活幸福美满。
而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蒋牧尘半眯着双眼,嘶哑的嗓音听着十分虚弱。“可惜,我恐怕不能再等你了。”
叶子倾身过去,及时捂住他的嘴,哽咽摇头。“别说,我不要你等,我明天马上辞职陪你。”
蒋牧尘眯了眯眼,刻意掩去眼底的笑意,温柔握住她比寻常女孩要粗糙得多的手。“不许说谎,不然你一辈子都嫁不掉。”
“嗯”叶子伏在他胸口,呜呜哭成泪人。
蒋牧尘闭着眼,尽量克制住情绪,厚实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拍。
叶子哭了许久,直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跟着耳边多了许多陌生的嗓音,才回过神,愣愣站起身。
蒋牧尘摆出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淡漠陈述自己的病情。
蒋父蒋母一听说有可能是绝症,脸色变了变,小心翼翼的问他有什么心愿。
蒋牧尘偏头看一眼还在发呆的叶子,平静吐出两个字:“结婚。”
“好。”蒋父干脆点头,视线落到叶子身上,迟疑问道:“这位是?”
蒋牧尘剧烈的咳了一阵,一张脸憋的通红的粗粗喘气。“我即将结婚的妻子,叶子。”
蒋家二老看到他那样,连问都不敢问了,不住点头,并表示立即安排人筹办婚礼。
叶子神情恍惚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使劲握紧蒋牧尘的手。她好怕他咳着咳会咳出血来。
生怕在电视上看过无数次的镜头,在自己面前出现。
蒋父蒋母说完婚礼的事就走了,叶子茫然坐下,眼泪又落了下来。“确诊的话,你还能活多久?”
“大概半年,也有可能活不过三个月。”蒋牧尘把陆桉教给自己的话背了一遍,努力装出绝望的样子,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我是不是很自私,临走都不让你安生。”
“是我的错。”叶子再次捂住他的嘴,闷闷的俯身抱他。“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好。”蒋牧尘又咳了一阵,激动得双手发抖地抱紧她瘦弱的身子。
叶子误以为他发抖是因为病痛让他难受,哭的更加伤心,万分后悔自己没早些来见他。
在医院守了一夜,叶子隔天一早去公司申请辞职,跟着便回了医院替蒋牧尘办理出院手续,陪他住进温榆河的别墅。
陆楠和厉漠北也有别墅在同一个小区,大概是为了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夫妻俩坐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
蒋牧尘坐在轮椅上,一头一脸的汗水,整个人虚的不行。
叶子扶他上了楼,立即去洗手间找毛巾给他擦汗。“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你去书房把书桌左边的抽屉打开,里面有只木质的盒子,拿过来。”蒋牧尘拿走她手里的毛巾,有气无力的吩咐。“去吧。”
叶子抿着唇,迟疑点头。
她一走,蒋牧尘立即把贴在身上的暖宝宝贴扯下来,飞快塞到床垫底下。
陆桉净出馊主意,这么大热天,居然让他贴三张,快热死他了。
少顷,叶子拿着盒子折回来,见他身上的汗消得差不多,伸手摸了摸,又红了眼眶。
“不哭了好不好,再哭我会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蒋牧尘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