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听见了那个男子的呼喊声,又或者是从监控录像看到停车场里边的状况,随后两个停车场的门卫手里拿着铁棍冲了进来。
养父这时候似乎杀红了眼,不管谁靠近都是用手里的扫把直接抡过去。
“你赶紧把东西放下啊!我们已经报警了。”
其中一个保安举着铁棍喝止道。
我不敢继续待太久,担心被牵连。也不知道养父这么做会有多严重的后果,总之那个倒下去的男人是再没有吱声了,还有那扫把上的血,估计是凶多吉少。
我转身往楼道后边跑,随后冲出麻将馆,叫了一辆摩托车回到小区。
当我走到自己家门前的时候,我听见房间里边传来摔碗的声音,肯定是养母在里面暴怒,我如果此时进去,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心里思索片刻,我赶紧跑到楼上,去找徐韶洋。
我站在徐韶洋家门口伫立着,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找他。可是,不找他我还能去哪里呢?
最后我敲了一下徐韶洋家的门,徐韶洋戴着耳机探出头来,他盯着直喘大气的我看了两眼,眉头一皱,问道:
“小沫,你爸妈又让你罚站了?”
我猛地摇头,这件事情不能让徐韶洋知道,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不想让他觉得,我是这么一个“歹毒”的女孩。
他见我没说话,从家里走出来,摸着我的脑袋,像疼爱小动物一般,轻声问道:
“到底怎么了?”
我埋头说道:“我,我不敢回家。”
徐韶洋跟我算是从小一块长大了,我家里是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听到我这话,他两手叉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走,我带你下去,那混蛋要是敢动手打你,看我不弄死他丫的王八蛋。”
徐韶洋拉着我的手,气冲冲地就要下去,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切实际,但却是自己做梦都想要做的事情。
我刹住脚站在原地,低声叫道:“韶洋哥……你带我走!”
最后几个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可徐韶洋,却是听得真切,他愣在楼梯的第一格,缓缓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说完这话,我脸上火辣辣的,随即鼻子一酸,内心极其复杂。
徐韶洋缓缓松手,半天没有说话,我们俩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我没敢抬头看他,只是听到,他喉咙里咕噜一声。
我突然傻笑了一下,抹了一下眼泪,说道:“我,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呵呵。”
说完我就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捂着嘴,拔腿跑下楼去,只剩下徐韶洋像一块石头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没有任何抱怨和失望,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把痛苦和悲伤,绑架在徐韶洋的身上。
幸好,徐韶洋没有答应带我走,不然,多年后我回想起来,应该会憎恨自己,耽误了他。
我自己的路,我要咬着牙自己走完,哪怕是跪着。
我来到家门口,按了一下门铃。
养母打开门,凶神恶煞地瞪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叫道:“妈,我回来了。”
养母打开门之后,冰冷地问道:“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
“没,没去哪里,快期末考了,今天有个同学让我去家里补习……”
养母也不蠢,一把将我拽进门,砰的一声将门带上之后,就开始咬牙切齿地凶道:
“死丫头,我问你,是不是你把我的事情告诉你爸的?”
这种情况我打死都不能承认,定了定心,假装不知情地说道:“妈,你说什么呀?”
养母挤眉弄眼地在我右手臂上捏了一下,疼得我眼泪直飚。
“你还敢狡辩,只有你知道我跟那男的关系,要不是你告的密,你爸会找到停车场来?”
我淌着眼泪说道:“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说不定是其他人见着呢,你怎么咬定就说是我呀!”
养母少见我顶嘴,又加上今天心情极度不好,气得身体打抖了两下,抄起饭桌上的一只鸡毛掸子,在我背上啪的一声抽了下来。
“啊!呜!”
我疼得都快跳起来了,这校服本来就薄,她那一毯子抽过来,疼得我牙齿都在颤。
“跪下!”
我眼泪直流,双手抱紧,把力气集中在身体里,起码这样打起来能好过一些。
她又是啪啪地在我背上抽了两下,疼得我整个人都快贴在地板上了。
“妈,我求你别打了。呜!”
“你说不说,是不是你告的密。你要再嘴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啪,又是一下抽在我背上。
我死咬牙根,哀嚎着叫道:“妈,真的不是我,我没说!”
就这么抽了几下,养母还不解气,她要把自己心中对养父的恐惧化为怒火,一次性发泄在我身上。
她一下把脚边刚才砸烂的一堆碎玻璃撂倒一边,站稳了,用鸡毛掸子指着我说道:
“死丫头翅膀硬了是,撒个谎以为我看不出来?把衣服给我脱了。”
听到这话,我如同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这隔着两件校服打下去,我已经疼成这幅模样,要是裸着皮打下去,还不得皮开肉绽。
“脱了!”
我憋着一口气,火速起身,拔腿就想往门口逃走。
可还没来得及开没就被养母一把抓着我的长发,将我恨恨地拽回来。
“啊!”
“还想走,我让你走了吗?不承认,我打死你没商量。”
养母一把拽住我头发,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