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我整个人都保持着一种呆滞状态,事实上这完全是我没有考虑的事情,我好像压根就没有这个概念,开什么玩笑,怀孕,当爹,
我不知道别的男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反应,我只是看着洛冰,不确定的说道:“我们刚才……也太快了点吧,”
洛冰瞪大了眼睛,咬牙切?的说道:“是上次,”
我嗯了一声,仍然不知所措,
她爬起来,从床头柜里丢出来一张化验单说道:“孕检报告,才拿到手三天,如果不信,随时可以跟你去医院检查,”
“不是,我信我信……”我搓着手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看着洛冰平坦的腹部说道:“既然都怀孕,为什么你刚才不说,要是伤到了孩子怎么办,”
提到孩子的话题哪怕是她也变得无法镇定,看着我刻薄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跟畜生一样就扑了过来,给过我一点解释的机会,而且这不是我的底牌吗,我为什么要那么早说,现在说出来让你担惊受怕让你不敢惹我不是更好,”
我往后一靠,忽然感觉所有的郁闷都消散的干干净净,像是个疯子一样发出大笑声,
我当爹了,
洛冰听着我的笑声,嘴角的弧度缓缓变得柔和,抱着膝盖说道:“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吧,你的人,毕竟因为我死了不少,我如果光明正大的跟你走,会伤了手底下的心,洪门不是一个普通的势力,其中的水比什么都深,我不想成为你辉煌人生的不光彩的黑点,我也不想承认别人怀疑的目光,所以,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按照我说的做吧,”
我神情一滞,看着洛冰的脸色,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世界上太多太多的事情,总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爱与恨太过单薄,而感情又太过复杂,即使是圣人也不敢说自己能够一碗水端平,何况我这种出身市井的小屁民,
我希望对洛冰好点,她这次没有拒绝,这座宅子还是空了下来,没打算变卖,还是留着吧,这一番动荡很多东西都变了,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对手,熟悉的洪清会,也都烟消云散,
山上,
牵着一条黑色土狗的郝火止步,被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男人所吸引,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土狗龇牙,望着我并不善,
我看着郝火,说道:“还恨呢,”
他不回答,
我叹了一口气:“是郝正还是叶缘真那么重要吗,”
他抚摸着狗脑袋,
我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嗅着这山上的新鲜空气,说道:“这两天洪门的人折腾着要给我整个保镖队什么的,原因是我这个人动不动就喜欢自己出去单刷,他们觉得不安全,我身边的好手你知道,白景腾算一个,可是这家伙脑子最近有点抽,不像是以前了,我看着他觉得很烦,给他下了个死命令,啥时候能在这江城贵妇圈里头完成百人斩啥时候才能回来,被捉奸了没关系我给他做靠山,要是贵妇不够那就去京城,那边多,我琢磨着这样说不准能让这浪荡的家伙回归本性,可是这么一来,我身边就少了人了,”
郝火身子一颤,
我从口袋里摸出个车钥匙:“你知道我亲近的人不多,能信任的人也不多,还被人卖过,比较敏感,洪门那边给我配的是个黑人,叫强森,身子很壮,据说是打过黑拳,拿过地下擂台的金腰带,这人吧,实力挺强悍的,可就是有一点,瞧不起中国功夫,”
郝火眼神微变,不动声色的说道:“他真这么说,”
我毫不犹豫的编了瞎话:“真的,”
郝火拍了拍土狗的脑袋,守山犬从来就有灵性,看了看他,知道这段时间的玩伴可能不会跟他回去了,恶狠狠的凶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朝着山上跑去,
我将车钥匙抛过去,郝火下意识的接住,二人对望,相视一笑,
男人跟男人之间从来都没有复杂,要是兄弟之间还那么多弯弯绕只能说明不是兄弟,真复杂的从来都是男女关系,
古代那么多的帝王将相,动不动都要来个后院着火的戏码,我这种文不成武不就的家伙,更不用说了,我的那群女人啊,就没有个省油的灯,也就乐薇还让人觉得踏实点,
我这一趟跟郝火两个人,就是为了搞定一个最难搞定的女人而出了院门,
白石村,
踏过那熟悉的青石板路,我看到了一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
穿着普通的农妇打扮,但是仍然难以遮掩身上的那股子气质,这就跟诗经里说的那样,楚人在河边上看到个美女洗衣服,因为行军打仗只能错过,回头再来找的时候,却发现伊人已经不在,于是日思夜想,到了临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许应怜生活在啥年代都是个祸国殃民的主,我一步步的走过去,说道:“姨,我想你了,”
许应怜身子一颤:“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苦笑说道:“京城没你,江城没你,长安城也没你,也没你的出境记录,我左思右想,也就这个世外桃源,说不准有你的身影,”
她转过身子,笑靥如花:“还来找我干什么呢,你知道的,咱们没戏,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去了,”
“哦,”我思忖了下,说道:“怎么个没戏法,说的是咱们圆房的姿势吗,那你错了,我保证很有戏,各种姿势我精通无比,”
许应怜眼神微冷,拎着搓衣板起身:“去跟你的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