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公子私人会所,是长安城的一个传说。
陈笑林十二岁的时候,陈青帝为他专门开了个私人会所,早些年是给陈笑林玩耍运动,就纠集了一帮有两下子的地痞无赖和一群没什么大本事的斯文败类,就这么混了几年,十六岁的时候陈笑林正式出道,地痞无赖们变成了可以冲锋陷阵的绝对精英,斯文败类们用不算高但是却很实用的学识撑起了势力的框架。
曾经耻笑陈笑林只懂得肆意玩耍而没有前途的人们鸦雀无声,一个十二岁就懂得培养亲信并且一出山就能撑起一个势力雏形的少年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但抛却那些外界给他的层层光环他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甚至还要比我大那么一点点,所以我在看他的时候是带着一种新鲜的审视而不是惧怕。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陈笑林跟我的另一个身份郝正有着差不多的人生经历。只不过陈笑林争气,弱冠之年就已经名扬长安,而郝正那时候还在声色犬马,到最后失去了自己的一切还要我来接盘。一样的命不一样的未来。只能用咎由自取四个字来形容,但我却莫名觉得一股同病相怜,因为我是知道外人艳羡的身份其实带来的压力也不小,陈笑林没有压力吗?
从他身上我感觉到一股铺面而来的肃杀气焰i饶是郝如龙都不曾有这份锋芒。兴许是他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已经磨平了年轻时候的那一股子锐气,光以气势来说陈笑林可谓是锋芒毕露,远胜于同年龄段的人。
这让我甚至望着都有些眼热,我就从来没有这种威风的感觉。除了一些特定的场景,一般时候我还是小人物活法。
陈笑林玩味的看着一进来就拿眼睛瞅他没有敬畏没有害怕也没有身份上带来的压力,反而带着三分审视三分同情,还有四分他看不出来意味的眼神。本以为只是处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是真正见到的时候他才发现我们的不凡。
我估计肯定不是因为我的眼神的问题,主要还是白景腾,太随意了点,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般,自顾自的盯上了一台咖啡机,然后抓了一把巴西进口的高档咖啡豆研磨自制不加奶不加糖就这么慢条斯理的喝着,摆出一副你们谈你们的,我在这里随意的态度。
对于厚脸皮的白景腾我无话可说,只能是挤出个笑脸:笑公子请我们来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这种感觉挺奇怪的,面前做的是要我命的仇人,但偏偏他不知道,我还要憋着。
陈笑林瞅着我脸上的血迹和衣服上的尘土,埋怨说道:虎哥,我让你请叶兄弟过来,没让你动手。
严白虎满脸无辜:笑林啊,这回我还真没怎么动手,反倒是自己差点折了性命。
哦?陈笑林看了我一眼:说说。
严白虎绘声绘色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越听陈笑林的笑容就越是浓郁,他拍了拍手,有个穿着女仆装的高挑美女端着茶水过来。倒茶风姿也有几分勾人心魄的味道,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女仆装跟传统的茶道似乎是完全不相干的东西,结合在一起让人别扭。陈笑棠注意到我的眼神,笑意盈盈的说道:喜欢可以把她送给你。
笑脸这个东西在这种身份的人身上很难说的上有几分真诚,事实上就连我也能随时伪装出真诚的笑容,这个东西拼的就是演技。所以我不可能当真,我只是暗暗有些惊讶,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从陈笑林的言谈举止之中我感觉到了几分招揽的意思,这家伙想干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色令智昏,一般我还是不想沾女人的。
陈笑林说道:也对,毕竟关大美人都已经成为了阁下笼中的一只金丝雀。又怎么会在乎别的庸脂俗粉呢?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虽然我跟关楚楚没有什么,但是在别人的眼里一定觉得我们已经勾搭在一起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放着这么个大美人不吃,谁信?
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信。
我没有反驳,让陈笑林这么以为对我自己也不是一件坏事,笑道:也不过是运气而已。
陈笑林摇头:从一个乡下来的小保安成为关大美人包养的小白脸再从小白脸反客为主夺了裴汉生的基业不说。连关大美人也成了被你包养的对象,这一段经历可以说是传奇了。
他的话语让我眉头皱了起来,其实很少有人知道我是怎么起家的,当保安这事很好查。只是做关楚楚的小白脸这从何说起?就算是林水龙这些人也知道我是在逢场作戏了,亦或是以讹传讹的版本?但明显有些荒谬了,我说道:不知道笑公子从哪听得谣言?
陈笑林没有回答,只是告诉我他自有渠道,看着他自信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愈发摸不着头脑了。不过陈笑林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问道:叶兄弟可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
我知道正戏来了。不动声色的问道:此话怎讲?
他叹息了一声:北洪门跟徐家的合作,其实一直都是我力主想要促成的,叶兄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北洪门不能故步自封,需要靠上一棵大树共同发展,徐家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合作对象,可惜有不少顽固的老人还想坚持老一套,我跟父亲努力了很久,最近终于让他们松口,正打算全权展开合作,可就在这个时候,徐储被人捅了。
话音到这,他猛然停顿,和善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无比,目光仿佛利剑一般死死的盯住我。
一股强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