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脸色有些僵硬,挤出几分笑容:“小玲她做事笨手笨脚的,惹得您不高兴了,实在是抱歉,我会好好说她的,高先生,不知道您能不能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听说高干病房,如果病人对哪个护士不满意,要求换掉,护士是会被扣奖金的,而且还扣得非常狠。
高云泉脸色一冷:“我知道她是你的侄女,但我是来治病的,对别的事情不感兴趣。”
护士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连忙说:“您放心,我会将她换掉。”
护士长走后,我笑道:“我看那护士长得挺好看的,这么好的艳福,你都不享?”
高云泉看着我不说话,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姜琳,做我女朋友怎么样?”他问。
我一下子懵了,呆了半天才说:“别开玩笑了好吗?”
他严肃地说:“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
我有些无言以对。
他继续说:“你是不是担心我只是玩玩?姜琳,我这次很认真,我活了将近三十岁,第一次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我不想放手。”
他说得很动人,我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我没有被周禹浩纠缠,我会不会答应?
高云泉有钱,长得又帅,还会武术,简直是完美男人,说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但是,我对他也仅仅只是好感,并没有达到爱情那个地步。
何况,我和他始终是两个圈子的人,以我的出身,我的职业来说,他的家人肯定是不会接受我的。
与其到时候受辱后分手,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撇清关系的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抱歉,云泉,我不能答应。”
他皱起眉头:“为什么?”
“我把你当好朋友。”我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他沉着脸说:“感觉是可以培养的。”
“对不起。”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匆匆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听见他在后面说:“我不会放弃的。”
我心乱如麻,匆匆坐上公交车,脑子很乱,最近我这桃花运来得有点猛啊,但怎么看着不像是桃花运,倒有点桃花劫的意思。
我在这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竟然坐过了站,车窗外的景色很陌生。
公交车停了下来,到终点站了。
我下来一看站牌,居然到了城南区,我坐错了,上了反方向的车。
真是晦气。
我很郁闷,不过我现在有钱了,再不是以前的女钓丝,干脆打车回去好了。
这一片很偏僻,都是些建筑工地,来来去去的都是些农民工,还有一些混混模样的,好些人都用阴邪的目光看着我。
我有些不自在,匆忙打了一辆出租车,坐上了车,我才松了口气。
“到哪儿啊?”前面的司机问。
“到城北区殡葬街。”我说。
我店铺所在的街道本名叫福兴街,但街上都是殡葬用品店,因此整个城市的人都喜欢叫它殡葬街,说福兴街可能还没人知道。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
那股味道是从坐垫里传出来的,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有些像血,又混杂了人的排泄物,非常难闻。
我深吸了口气,不会这么倒霉吧,随便上一辆出租车,就能碰上死过人的。
我刚想开口,叫师傅停车,让我下去,忽然从座位下面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脚。
我吓得差点尖叫出来,低头一看,那是一双沾满了鲜血的手。
一个女人从座位下面爬了出来,脸一翻,苍白发青的脸直直地对着我。
我拼命忍住没有叫出来,用有些发抖的声音说:“师傅,我突然想起有点事,你把我放在路边吧。”
那个出租车司机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白了我一眼,说:“说好了到城北的,你耍我吗?下车可以,你得多付我二十块钱。”
我一听,不干了:“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凭你下车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根本拉不到客。”
我怒了,也不怎么害怕了:“你这师傅怎么这样啊,你工号多少,我要投诉你。”
就在我跟他争吵的这段时间里,座位下的女人爬了出来,坐在我的身边,我发现她居然大着肚子,穿着一件孕妇装,下面全都是血。
是个难产死的女鬼。
她缠着这出租车干什么?
这女鬼的怨气很大,但还没有到怨鬼的程度。
这个世上并不是什么人死了都能成怨鬼的,就算有些是冤死的,死后灵魂也会消散。
这是个机遇问题。
这个女鬼没有杀人害人的本事,最多也就吓唬吓唬人罢了。
我没那么害怕了,那个出租车师傅脾气很大,恶狠狠地说:“那就别下车。”
“不下就不下,谁怕你?”我看了一眼出租车前面的公示牌,上面有姓名和工号。
这个男人叫张寿,我立刻拿出手机投诉,他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根本不怕我投诉。
我气不打一处来,考虑着要不要吓吓他。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是那种山寨手机,没按免提,对方的声音大得我都能听见。
“张寿,你这个死鬼,怎么还不回来?老娘打牌打了一天了,饭都没吃,你不是说要给我送饭来吗?”
张寿小心翼翼地说:“老婆啊,别生气,我这就给你买饭送来。”
他挂了电话,将车开进了一条小路,我怒道:“这不是去城北区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