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那枚扳指可不能随便给了鱼王啊,但我又希望他能安全。
总之,我的心里十分复杂。我不想飙哥因为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扳指送了人。而且,我的预感很不好,总觉得鱼王不会轻易放过飙哥,即便他拿到了扳指。
我想提醒飙哥小心,但又觉得多余。
飙哥阅历这样丰富,我想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我的心里就依依地不舍。我已经上了小艇,鱼王的几个手下会将我送去昆仑岛。飙哥说他随后就会到。
但事情真的会这样顺利吗?我不确定,很不确定。
飙哥就在甲板上朝我摆手。他还朝我微笑。说让我不必担心。
可我怎能不担心?
他朝我摆手,我也朝他摆手。我们的眼神交织,彼此心里都有千言万语。
我觉得,我尽和飙哥打情骂俏了,该说的话却一句都没说。
最后,小艇要开了,我终于说出一句:“我等你。”
他朝我点头,灯光渐渐微弱,很快,我就看不见了他了。游艇消失在黑暗中。
鱼王的人的确将我送到了一个岛上。但我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昆仑岛。这只是越南海域一座私人的小岛。
当我从小艇上下来时,我就疑惑了。
小岛面积不大,我上了岸,走了几步,就看见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铁门上挂着锁。铁门内是一幢白色的房子。因为这里有灯,明亮的路灯。透过路灯,我能看得清远处的建筑和景物。
这里……真的就是飙哥爷爷住的地方?我不能肯定。因为飙哥告诉过我,说昆仑岛很大,说在岛上,除了一丛一丛的香蕉树,就是大片大片望不见尽头的农田。
飙哥说,昆仑岛上种植着大面积的水稻,他说岛上的农民很勤劳,一年四季都在辛勤地劳作。他说他的爷爷,从某种通俗的角度来说,就是岛主。
但是这个小岛,面积真的很小,目测方圆不过十几里。岛上很干净,看得出有专人在打理。
我听着不远处海浪的呼啸声,心里就有点害怕。
我更加肯定这里不是昆仑岛。飙哥上当了!我的心里,就十分懊恼。早知这样,我就该不听飙哥的,坚持和他在一起。
我半蹲在地上,看着小岛不停地唉声叹气。
现在我估摸时间应该是半夜了。虽然这里有灯光,但如果一个人没有,那是多么令人恐惧的一件事!
我就打量着铁门附近的环境。这幢上了锁的白色房子附近是一片黑黢黢的树林。树木又稠又密,无拘无束地交叠在一起。山毛榉一株株紧挨在一起,裸露出发白的树杈,纸条纵横交错,相互拥抱,姿势怪诞。
我又抬看了一眼天上,天上有月亮。月亮能使人产生奇异的幻觉,我敛声屏息,静静伫立。忽然,我的身后就有人说话了。
“水芳,想不到啊,我们又见面了……”
在夜色中,有人这样在我身后幽幽说话,我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这声音,我又有点熟悉。
还不容我回头,他已经走到我前面来了。
我们脸对着脸。
果然,和我猜测的不错,这来的人,真的是阮永泰!
这么说来,鱼王和阮永泰暗中一直没有放弃过扳倒飙哥。我冷冷开口:“告诉我,这是哪里?”
他听了,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前后左右地看。
他这才开口,说我变得更美了,尤其在这美丽的月色下。他说着座小岛是他买下来用来修身养性的地方。他说他心情不好时,就会躲在这里。
我对这些丝毫不敢兴趣。
他终于告诉我,说这座岛叫兰岛。
为什么叫兰岛,自言自语的,说因为这座小岛上遍地都种植着蝴蝶兰。
他说他最爱这一种兰花。
我说,我根本不想听到这些,我说我现在只想离开,我说我要和飙哥在一起。
他听了,就微笑,说很同情我,但他又咬牙,说这一次,绝对不会放我走的。他说他以为我走了,渐渐地就会将我忘了,但哪里知道,都快四十岁的他,竟然像害起了相思病一样,每天都想我。
他说,知道这样不应该,但就是魂不守舍,管不了自己。
他说,我是他的mí_yào。可他找不到解药。
他说鱼王果然还明白他的心思,将我送过来了。
“水芳……或许你觉得好笑。但我对你,一直不擅长撒谎。”阮永泰一字一句的,他的身躯拖着长长的阴影,在夜色里,给我很大的压力感。
我听了,不自觉地就往后退。
阮永泰叫我不必害怕,他说从未想过要伤害我。说以后更不会。
我就问他,这个岛上除了他,还有什么人?
他说没什么人,就几个在这里管理花草的佣人。
我就叹气。说他还是放了我吧。我说,如果不想伤害我,那么不如就放了我。
他摇头,说不会。
他说请我去里面的房子休息。
我说着门不是锁着的吗?
他说那是假锁。阮永泰说完,轻轻一推,那锁就掉在了地上,铁门就开了。
我看着他,说你叫我进去,是想软禁我?
我说我不会进去的。
他就说,我需要休息。说他不是软禁我。
我说这有什么两样?我说鱼王不守信用,将我送了这里来。我说我答应好了飙哥,一定要在昆仑岛和他相会的。我问这里离昆仑岛到底有多远?
阮永泰这点不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