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的地方,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忽然,四周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心神一紧,躲在一块大石头后凝神细看。
可类似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这情景……有点熟悉。
我精神一震,是方蓉?百虫过境?连忙低头看着脚下,十几秒钟后,果然见一大片蛇虫鼠蚁的家伙向山庄深处汹涌而去,虽然没有天山飞的,但这规模比香港元朗那一次要大得多。
地上潮水一样的虫子,我看得心惊肉跳,轻轻飘在空中,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缓缓跟着虫潮前进。
两分钟后,前方一股气浪席卷而来,我连忙抓住了一根柱子才没有被刮飞,紧接着,金光闪烁了一下。
有人斗法!
我再不耽搁,踩着毒虫的空隙飞奔而去,远远地就听见了毕正的声音。
“方蓉,卫青衣,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快把路让开!”
我循声转过一个假山,见毕正和方蓉、卫青衣遥遥对峙着,毕正的身边更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但他捏着手印,身外一层淡淡的金光将所有毒虫挡住,那些毒虫上去一批就死一批,十分厉害。
我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同样看见了我,三人齐刷刷向我看来,眼里都布满了意外,毕正更是毫不犹豫地双手推出,一尊两米高的金光佛影向我飞来。
“妖孽受死!”毕正怒喝。
我脑海剧震,眼里,心里,全被那威严宏大的佛像占据了,灭顶之灾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我鬼使神差地施展了诃利帝母请召印,忽感一股冰凉气息自四面八方涌入我的体内,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梦里那个梳着辫子的自己笑眯眯地向我走来,就在她走进我体内的刹那,我惊醒了过来,高大佛影已经近在眼前。
我手印一推,但觉身上气流奔腾如长江大河,一股黑气自手上冲出。
轰!
黑气撞上金色佛影,佛影破碎,我也被庞大的气浪推得连连退步。
远处三人同时发出惊呼声,毕正低喝:“诃利帝母请召印,你是真正的秦山楂,嗯?不对,你……你怎么……”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
我朝方蓉大叫:“沈乐池呢?”
方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怒火中烧,快步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我的头顶突然出现一口红色大钟,噹!大钟一震,我精神剧震,感觉身体快要炸开了一样。
回过神时,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半透明的红色大钟里,奋力一拳打在钟壁上,噹,大钟没破,我再次被声浪震得头晕眼花。
“臭喇嘛除了偷袭还会做什么?”卫青衣的怒喝生传来,我定睛一看,见身假山里走出来一个身穿大红袍的魁梧喇嘛,双手也捏着手印,神色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是谁?假巫女呢?”
假巫女?他在说什么?我看了看现场几人,发现他们的脸色都古怪得很,包括方蓉和卫青衣在内,似乎,方蓉还在给我使眼色。
“你一定不是她,她的太素符已经初步达到无中生有的拟物之境,天劫又还没降临,她没那么容易死的,你到底是谁?”大喇嘛的声音充满了威胁意味,大钟颤鸣着,一股股声浪让我头痛欲裂。
但我还是明白了一点,大喇嘛也把我当成沈乐池了,方蓉朝我使眼色,应该是要我继续隐瞒这秘密。
“说!你到底是谁?”大喇嘛等得不耐烦,手印一变,咚,沉闷的钟声再次响起,放佛千万把利剑穿入我的脑海里。
混混沌沌之间,我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很多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我出生在偏僻而破落的小山村里,我出生的那天,村子方圆几百米的花花草草都枯死了,蛇虫鼠蚁逃命似得往外面搬家,这情景可吓坏了村民,大家都说我是灾星,要烧死我。
无论我爸妈怎么求情都没用,当天晚上,我妈偷偷把我放在一个篮子里顺着河水飘走。
我被几重山之外的另一户农民捡到,最后辗转到了一对无子无女的农民手里,他们成了我的养父母。
我慢慢长大,慢慢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我能听得懂动物的交流,我偶尔能看得见几公里外的景物,我在夜里经常听见恐怖的鬼哭狼嚎……
时代洪流滚滚,兵荒马乱的岁月里,我跟着养父母多次迁徙,我十二岁那年,养父母相继病死在路上,而我,跟着在路上认识的一个道士学道。
两年后,我被赶出了道观,因为无论我学什么,最后施展出来的都是师傅口中的邪术,师傅本来想杀了我的,但我从来没有犯错,他犹豫了很久最终作罢,让我发了发誓终生不得使用他教我的道术就命我离开了道观。
在那两年里,我认了字,从典籍上知道了巫女的传说,我不知羞地觉得自己是巫女,离开道观后就前往云南寻根。
云南没有我的根,我万里跋涉,拜访了很多道士和尚,最终寻到了上一代巫女的隐居之地,继承了她的衣钵,果然,我是巫女。
然后,我一个人到处走,身边总会跟着一两个鬼怪,有些是我捉来陪我的,有些是自己要跟着我的。
我在太行山救过一个落头民,他的头能在晚上到处飞,但那天刮大风,他家的门被吹开了,架子上的洗脸盆被刮到他的床上刚好盖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头接不回去,要不是我刚好在那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