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正的话令我手脚冰冷。
“你这个不是禅定印,而是诃利帝母请召印,诃利帝母在印度佛教里又叫鬼子母、爱子母等,《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三十一所记载,鬼子母神有五百子,常食王舍城中幼儿,后为佛所度化,皈佛后受佛拥护诸伽蓝及僧尼住处令得安乐的咐嘱。你修行的诃利帝母请召印是主求子以及求生产平安的。”
诃利帝母请召印,主求子以及求生产平安,求子,求生产平安,我心神颤抖,想起了那个明明精力旺盛却说自己将于三日后圆寂的老和尚,那个刚刚才救了我性命的和尚。
我木然看了看毕正,喃喃道:“我该相信谁?”
我心里真的很乱,我想吐血。
毕正愣了愣,然后苦笑说:“我就不喜欢师傅这一点,他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天命,他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天命一定是对的,他会暗地里帮人达成天命,呵呵……”
毕正有点讥讽地笑了笑才说:“他明明是和尚,却总讲道家的天命,可能是呆在罗浮山时间太长被影响了吧。”
我越听越觉得真空老和尚可疑,不禁冷汗涔涔起来,天命?他能知道自己的死期,还能知道别人的天命?
“你不信我也没关系,至少诃利帝母请召印并不是邪术,长时间修行还能消灾除病的,只是我觉得老家伙骗你说这是禅定印应该是有什么深意的,要不要继续修行这咒印你自己衡量就是了。”毕正淡淡地说。
我有点相信毕正的话了,在今天之前,他对我的态度没有半点说得上是异常的地方,而且他是最近几天才加入节目组的,应该不知道我很多事情,他更没有理由诽谤养育他长大的师傅。
我的心在颤抖,为什么?为什么我相信的人要这样对我?我已经没有谁可以信任了呀,为什么连一点点缅怀都不能留给我?
真空大师那慈眉善目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一寸一寸崩裂。
我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留在这里,但我想费雅宁也绝对做不到短时间内催眠所有的人,我看这剧组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早就已经被她催眠过并留下了心理种子的,但酒店总有些人进进出出,她应该不会明着对你怎么样,所以,你非要留下的话,最好就不要去挑战她。”
毕正定定看着我,我点了点头他才接着说:“那我先回去了,免得她起疑,我只是作为一个前辈来关心一下你的情况的,明白?”
我再次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他要将计就计,就让费雅宁觉得他是被催眠的了。
毕正大大方方地出门走了,在走廊里似乎和燕子说了几句话,我也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连续听了沈乐池和毕正的分析,现在的我冷静多了,也觉得费雅宁不会明着对付我。
过了一会,我打开房门,见燕子抱着个枕头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样子。
燕子很快就注意到我,很紧张地起来问我怎么了,我淡然回答说在医疗室做了噩梦,现在没事了,然后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还问她有没有吃的。
燕子观察了我好一会才相信我真的没事了,表情也放松下来。
我吃了些东西,叫燕子帮我关注一下刘雨薇,如果她回来了就告诉我,然后回房研究黑符。
我的右手还在隐隐作痛暂时画不了符,但我还可以看,就盯着小册子看,那些符文几乎都是些虫子的形状,看得久了就觉得那些虫子在动,好像一个个都拥有了生命一样。
就这样看着看着,我忽然感觉小腹里凉凉的,紧接着,一股清凉气息从小腹出发在身体里游走起来。
我微微一怔,想要仔细感受一下的时候却偏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这是……气感?
我很意外,迅速调整心态,再次聚精会神地盯着黑符看,没过多久,看得出神的时候,那清凉的气息果然再次出现了,这次我没有刻意地去追逐它,只是若即若离地感受着它,大部分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眼前的黑符上。
过了十几分钟我才放松下来,那股气息再次潜伏了。
我心里有些惊喜,很确定这就是他们说的阴气,阴力,原来是真的。
方蓉说过我只要认真画几天黑符应该就能感受到阴力,而我实际上只画了一天多的时间。
我忽然想起昨天下午在卫生间的旖旎,沈乐池说是在开发我的潜能,难道还真是?
回想起来,昨天那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处于惊吓、混乱之中,就算阴力增强了肯定也是感受不到的。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能以这种方式引导我的阴气,要是……”人心不足,我不知害臊地想着跟沈乐池啪啪啪之后会不会一夜之间强大十倍,然后我就可以拿一张黑符灭掉宋浩轩和沈乐文了。
但想到和他啪啪啪的后果还是瘆得慌,打了个冷颤就把这念头掐灭了。
我得加快熟悉气感,尽快做到能随时调动阴力的程度,这里面的学问跟气功是一样的,我已经看了不少气功理论,心里有谱。
既然气感出现了,黑符材料也该考虑了,白矾容易,我皮箱里已经准备有,但百虫之血就困难了。
“算了,现在身处都市酒店里,百虫之血就先别想了,等离开了这鬼酒店再想办法。”我无奈地放弃了马上寻找百虫之血的想法。
材料固然重要,但自身的阴力更加重要,先把心思集中在增强阴力上也不错。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