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龙袍的男人说完后,屋内非常静谧,
那边儿沈遇白被定住没有丝毫声音,这边儿我握着生死簿,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极为冰寒,我亦是大气不敢喘,
时间、空间仿佛都凝结了一样,好久好久,到我脊背手心手指都是汗水时,我听到那个男人又再开口
“现在知道怕了、杀人时,怎么不见你手软,嗯,”
他最后一个“嗯”微微上挑,酷似长辈的口气,却让我额头上爬满了冷汗,“吧嗒”一声,那汗水掉在册子上,不偏不倚的落在死上,那瞬间,就放大了那个死字,让我不由自主的隐隐发起抖来,
“我我……”
我哆嗦着,生平第一次怕的连话都不清楚,但是我脑海里却飞快的划过什么,
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执掌生死簿的男人,又穿着龙袍,显然不是什么小角色,已经见识过无数鬼魂,就不知道这个男人是阴曹地府的什么官职,没听过地府有皇帝,然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他明显不是个小角色
沈遇白这样的大咖,他都能瞬间搞定,显然是个厉害到了顶点的人物,
余光再瞥了一眼沈遇白,沈遇白还呆在那里维持站姿,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说话,本殿最讨厌哑巴不出声,”
倏地,那男人隔空捏住了我的下巴,
触目下,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双手随意的摆放在沙发上,可我的下巴不知道被什么给挑起来,被迫朝着他的方向看,
“我……”望着他那张脸,我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生死簿当然是没翻开的,但脑海里却划过那日……血腥的场景和阵阵苦痛的惨叫,尖叫,那都是……我匕首下的亡魂,是他们在惨痛哭泣,
那是我不愿意想起的记忆,
我该谢谢粱睿的欺骗和离去,因为正是他的缘故,我学会了自欺欺人学会了把记忆深埋在心海,只是这一刻,我的记忆又被勾起来了,不由自主的,我开始发抖,辩解:“不是我要杀他们的,是他们要杀我,我是自卫,我才是受害者,我……”
“是,你是挺惨,灾祸横生,爱情坎坷……父母双亡,”男人说道中间时顿了一顿,然后倏然眯起眸来:“但是你想过没有、那些横死在你刀下的每一个人,他们就没有父母,没有爱人了吗,,三百一十七人、这是本殿除战争外,百年来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亡魂,你倒是好本事,”
他震怒之下,剑眉皱起,那双细长清秀的眼里满是锐利的寒光,仿佛能在下一秒射出剑来将我杀死,我一瞬间被压得浑身发寒,而他猛然转头,那瞬间寒意尽收:“杀人多么简单的事、本殿随随便便就可以掐断你的喉咙,可是本殿不会这么做,因为死已不足偿还你的罪责”
他说到这里转头时,眯起了眼眸,没有锐利的寒光,没有任何神色,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所有的眸光,而他声音变得不喜不怒,听不出任何情愫:“你说,本殿怎么罚你才能给那些亡魂以公道,嗯,”
我见过靳空和沈遇白的高冷孤傲,也见过靳墨涵的翻脸不认人,笑着打人,却是这些我都不怕,我莫名的从心底害怕这个一口一个本殿的男人
他就像是大海一样,深不见底、不可测、你无法知道,你要面对的是怎样的黑暗,而那种未知的恐惧恰恰是人最怕的,
“我……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好半天我哆哆嗦嗦出这么一句话,已经用尽了全力,他倒不掩饰什么,嘴角一勾高深莫测的笑着报上名头:“本殿不是人,是神,地狱十殿之主阎罗,”
“阎、阎罗,”刚才我就想过执掌生死簿的会是什么,可是我太害怕,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名号……换做以前我大约不会相信世上有阎罗王这样的存在,可是靳空和无数的鬼魂都让我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男人,他果真够强,
“阎罗可不是你能随便叫的,在你还清罪责之前,称呼本殿为殿下,本殿已经想好了对你的责罚,要不要听一听,”
他淡淡的说着,那看不见的手从我下巴松开,不等我回答就直接说下去
“本殿要你将功赎罪,机会只有一次,”
我做贼心虚,杀人后怕,被他这么一说,直接问他道:“我要这个机会,”
我说的时候,看了一眼沈遇白,又回过头看……阎罗殿下,我不怀疑他有假,因为他的气场强到无以复加,而这世间
谁又能和阎罗作对,
“很好、将功赎罪的事和狐珠有关,狐珠这种危险的东西,不应该在人间,它的存在只会遭来各方势力的觊觎,本殿让你把狐珠……”
“原来你的目的也是狐珠,我不答应……”我没想到连阎罗也会对狐珠插一脚,可下一秒我的下巴就又被捏起:“你敢忤逆本殿,”
“不是忤逆,而是狐珠……”我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不能开口,这阎罗……也会定住人,
“狐珠创造完美世界,那样的谎言也只有你这种白痴才信,本殿这些年自喻见了不少呆蠢白痴,你是杀孽最重一个,居然是最蠢一个,你听好了
那个世界是绝不可能实现,真要实现起来,起码要将地球上所有牛鬼蛇神灭绝,想一想那是多么可怕的局面,满世界的血腥……
实话直接告诉你、靳墨涵要狐珠只是为了给她的心上人报仇,然她虽不是善茬,却也不是大恶之人,只是执念太深,
但这个女人为了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