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虽然那只是块尖锐的石头,但我却能看到那尖锐处摩擦的痕迹,显然是陈齐专门为我准备的。
石头只有一指多长,可当陈齐拿着他向我刺来的时候,却给我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毕竟,我与陈齐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一米多的距离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几乎看着陈齐用石头最尖锐的位置,砸在我脑袋上。
像是能撕裂我脑袋的痛感袭来,让我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再也无法保持清醒,一头栽倒在地上盯着陈齐的方向,心里满是不甘和悔恨。
如果知道陈齐会这样,我一定不会停手,哪怕打死他,也不会让他有反扑的机会。
但现在的我,面对他的反击,却没有丝毫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可能我还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在陈齐第二次挥舞石头向我砸来时,我看到一名管事站在他身后,正挥舞着电棍砸向陈齐的后脑。
“砰!”
管事手中的电棍,重重的落在陈齐后脑上,让我免受陈齐的第二次攻击。
我虽然看不到陈齐后脑的情况,但在电棍砸在他头上的第一时间,陈齐的身体就重重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看到陈齐倒地,我心里顿时一松,可能是因为过度紧张后突然放松,又或者的脑袋被陈齐砸中后触发了某根神经,刚放松下来的我,还来不及看似陈齐是生是死,便直接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四周入眼一片雪白,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头,身边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我身边翻看着什么。
“醒了?你命还真大,就差一厘米伤到太阳**!”他说着对我比划了一下,就自顾自的翻看着手上的文件,好像早就知道我会醒过来似的。
我揉着还有些发胀的脑袋,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看着他问道:“打我那人怎么样了?晕过去前我记得他被管事打了一下,好像也晕过去了!”
“他?”那医生听了我的话,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苦笑着解释道:“你说的是叫陈齐那人?他可没你这种运气,颅内出血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说完,他还不等我继续发问,己经迈步走出来病房。
顺着医生离开的方向看去,我知道这并不是外面的医院,透过窗口的铁栅栏,依稀还能看到远处巡逻的管事。
对陈齐的死,我并没什么罪恶感,何况又不是我杀了他,死在管事手里,正好帮我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我自然不会为一个想杀我的人去感慨什么。
随后的一周,我都在“特护”病房里度过,这更像是个小牢笼,除了每天有管事过来送饭和每天都要检查身体外,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一周后,我康复“出院”被管事带回之前的房间,大海三人见我没事,显得都很兴奋,拉着我问长问短的,还说我这整个少管所都出名了。
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给我起的绰号,叫什么不好偏偏叫“疯狗”,而且这个绰号,在这一周内已经传遍了整个少管所。
对此,我没什么感觉,只是对这个绰号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好,想必出了这么多事后,也没人敢再针对我了。
随后的一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但我和大海几人过的却很是平淡,耗子和鬼手相继离开了这里,让本就显得冷清的房间,只剩下我和大海俩个人。
在这期间,也陆续有新人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进来,像当初的我一样,被大海拉着加入,成了我们的一员。
不过我对这些人,却没什么好感,不是说看他们不顺眼,只是没有对鬼手和耗子他们那么亲切罢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年半说不上长,也就五百多天而已,自从发生陈齐那件事后,就在没人敢挑衅我,这也让我平静的度过了接下来的日子。
但就在我即将出去的前俩天,少管所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据说是一个才进来不久的人,逃了出去,让这里顿时紧张起来,就连每天外出的那俩个小时都临时取消了,弄的人心惶惶,仿佛末日来临似的。
不过,这些跟我关系不大,逃出去那人我虽然见过几次,但与他并没什么接触,安静的度过俩天后,也到了我刑满释放的日子。
临走前,我没给大海留下地址,事实上我也没有地址就给他,曾经和小姑住的地方就是个出租屋,在这一年半里,小姑一直都没来看我,我不确定小姑是不是还在深圳。
所以也无法让大海去找我,只能让他出去后找耗子,到时候我在去找他们。
在管事的带领下,我终于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八个月的地方,走出大门,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可贵。
身上穿的还是进来时的衣服,身上的东西一件里的书本,都还带着股墨香味。
只是这一年半过去,我已经不是十三岁了,只要再过上三四个月过了年,我就十五岁了,曾经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小了不少。
但我却没心情考虑这些,离开少管所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市郊,曾经我和小姑租住的地方。
因为不熟悉道路,我用管事给我的五十块钱,换乘了四五次公交车后,终于回来了我和小姑曾经租住的地方。
这里与之前没什么变化,破旧的简易小二楼,杂乱的小巷,和看上去忙碌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