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你认识李强?”他又问。
我再度摇了摇头。
而后他淡漠的目光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眸突然凝缩,注视着我手中紧握的木雕人像,“这是什么?”
“木雕。”我轻声回答,同时不由自主的把人像往胸口推了推,抱紧它。
“这雕刻的是你?”他继续问。
我轻轻点了点头。
“她很漂亮。”他的声调依然不起波澜,淡如水。
然后他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胡同口。
不知为何,我有点怅然若失,而就在我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我隐约看清那似乎是一块手表。
下意识的,我弯腰把它捡了起来,果然是一块手表,我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下,确定无疑,这块手表是刚才那个名叫左枫的少年丢掉的,因为之前他出现的时候,他的右手一直在抚摸左手腕上的手表,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可想而知,这块手表,肯定是刚才他和对方打架的时候,无意间撕扯掉了,而他并没有意识到。
我把这块手表拿在手中凝神观望,看清楚了,它并非男式手表,而是女孩子佩戴的,很精致,很小巧玲珑。
不知他一个少年,为何要佩戴女式的手表?
我并没有多想,急忙攥着它,奔到胡同口,左顾右盼,然而,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他早已不知去向了。
我把手表套在我的木雕人像上,不大不小,还恰巧合适。
我记住了那个冷酷如冰的少年,他叫左枫,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手表还给他。
……
那天晚上,随着夜越来越深,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连路两旁的店面都陆陆续续关门了,而我的惊慌与恐惧感,也跟着增加起来。
我没有地方居住。没有家而流浪的感觉,仿佛深处大海中的小船,孤独而凄凉。
就在我漫无目的,筋疲力尽的闲逛时,一个女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帘里,她穿着打扮很艳俗,但在那时的我看来,却是异常的美丽漂亮。
而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她是刚刚从旁边洗头房内走出来的。
“小姑娘,你一个人吗?”她颇友好的问我,浓妆艳抹的脸颊上还含着笑容。
其实她已不再年轻,至少不是二十岁的妙龄女郎,她眼角有些微重的鱼尾纹,说明了一切。
但当时她笑容可掬的外表,真是博得了我的好感,尤其在我走投无路,即将露宿街头的时候。
“嗯。”我点了点头,算作对她的回答。
随后她眯着一双媚眼,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显然,我那破旧肮脏的衣服,以及疲惫而脏兮的脸颊,对于老于世故的对方来说,很容易就判断出,我是刚从家里逃出来的。
“你如果没有地方住的话,不妨先到我家里,我家里很宽敞。”她用很诱惑的语调对我说。
在她笑容满面的脸颊上,对于当时刚踏出村子,还少不更事的我来说,真是辨别不到她那虚伪的笑容之后,隐藏的罪恶。
那天晚上,对方成功俘获了我的信任,我跟着她,踏进了她的家门,在路上的时候,她告诉我,可以称呼她为唐姨。
唐姨的家就位于县城南街附近,她把我带到了她那里。
可以这么说,是我心甘情愿的踏上了罪恶之路,并且越陷越深。
在唐姨的家里,还有一个女孩,和我同龄,也是十六岁,她是唐姨的女儿,名为唐梅。
唐梅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在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表现出来了。
当我站在她的面前,唐姨向她介绍我时,唐梅很恶心的看着我,继而捏着鼻子叫道:“她真是臭死了!简直是从垃圾箱里爬出来的。”
随后唐姨把我推进了浴室,让我把身体洗干净,并且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唐梅也被赶了进来,唐姨让她帮我清洗。
“赶紧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扔进垃圾筐,都够熏死人的了。”唐梅依然捂着鼻子,表情很恶习的命令我。
我迟疑了片刻,主要是有点羞涩,哪怕对方和我一样是女孩,我也不习惯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
“快脱!就你这又脏又丑的样子,还以为谁稀罕看似的。”唐梅冷艳凝视着我,估摸要不是她嫌玷污了自己的玉手,否则早就把我扒光了。
等我脱掉衣服之后,唐梅指着旁边形式各样的沐浴用品,很傲慢很轻视的问我:“这些东西会用吗?”
我摇了摇头,不由自主的目光看着地板。
“见过吗?”她鼻子哼了哼,又很轻蔑的问。
“没。”我用蚊子嗡嗡的声音回答。
“真是乡下来的傻帽丫头片子,土鳖一个。”唐梅撇撇嘴,自言自语。
在我洗澡的过程中,唐梅也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真是脏死了,真是脏死了……”
而等我洗完澡后,刚要拿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净,唐梅突然尖叫一声,奔到我面前,一下子夺去我手中的毛巾,怒吼:“谁让你用这块毛巾了!”
接着唐梅随手撩起一块毛巾,扔给我:“诺,用这个!”
唐梅扔给我的那块毛巾,之前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用来擦脚来着。
我当然什么都没有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我自然懂得。
忍着屈辱,我擦干了身体,唐姨让我换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