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大伯的家门外,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村人,他们个个翘首以盼,盯着里面伯母、堂姐和我三人,面容上都呈现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尤其是那些中年妇女,瞧见我被扒衣服,更是幸灾乐祸到至极。
大伯站在一旁无动于衷,他或许也想借伯母和堂姐的手惩罚我,而后他干脆转身走回了屋里。
我一个人,自然抵不过伯母和堂姐母女俩,片刻我就被她们按倒在了地上。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村人发出嘻嘻笑笑的声音,他们麻木不仁地看我受到凌辱欺负,个个袖手旁观露出恶心的笑意。
那天如果不是苏茗哥哥出现,我都不知道事情如何收场,说不定伯母和堂姐真的会把我扒得一丝不挂,让门口村里的男人和女人参观。
“笑笑……”苏茗哥哥喊着我的名字,挤过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来到堂姐的家中。
苏茗哥哥拨开了堂姐和伯母,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的衣服已经衣不蔽体,站在那里,我瞧见门口那些盯着我窃窃私语的村人,我的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苏茗,你闯到我家里,来帮助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是不是?”堂姐趾高气扬,对着苏茗哥哥怒骂。
伯母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外面村里的人都知道堂姐和苏茗的关系,瞧见事情闹大了,他们个个露出兴奋的笑容,拭目以待着事情如何收场。
“笑笑,我们走……”苏茗哥哥拉着我的手,想离开,但堂姐顾娇娜依然拦着我们:“苏茗,告诉你,这里是我家,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那你想怎样?”苏茗哥哥冷冷的朝堂姐问。
这个时候,大伯从屋中走了出来,他的面孔同样蒙着一层霜,他冷冷的说道:“够了!都给老子滚!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在大伯的震怒之下,堂姐和伯母没有再阻拦我们,我和苏茗哥哥离开了堂姐家。
瞧见我和苏茗哥哥就这样离开,周围看热闹的村人发出一片嘘声,显然事情的草草收场,令他们很不满意,他们还没有看够热闹呢。
……
那天苏茗哥哥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朝家里走。
一路上,我一直在默默流泪,心里似乎有无数委屈,却找不到地方发泄,也解决不了,只能依靠泪水来浇灌自己。
苏茗哥哥始终在叹息,他脸颊上透着无奈和悲苦,他说:“你太傻了,你太傻了……你以为拿着一把斧头,事情就能解决了?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何许等到现在?”
“苏茗哥哥,苏茗哥哥,我想离开这里,我想离开这里……”我啜泣着对他说。
我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产生强烈的冲动感,想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村庄。
没有留恋,没有留恋,除了我妈和苏茗哥哥之外,村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令我感到痛苦和厌恶。
这是个暗黑的地方,我已经生活了十六年,我不想再继续生活下去。
“你真的决定了吗?”在分手的时候,苏茗哥哥问我。
我擦干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要带着我妈,逃到外面去。”
“笑笑终于长大了。”苏茗哥哥像小的时候那样,拍拍我的头,接着他欣慰的朝我一笑。
顿了顿,苏茗哥哥告诉我:“如果想逃出去的话,必须选个合适的日子。”
我明白,平时村里有人看管,那些闲来无事经常在村里晃动的妇女们,都是长舌女,最喜欢说三道四,她们若是看到哪个女孩举止异常,肯定会告诉男人们。
而男人们是绝不会让女人轻易离开村子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他们要留着我们,好给他们生儿子啊生儿子。
换言之,外表看似出出入入松松散散的村落,其实固若金汤,它就像一个无形的大网一样,当你想逃跑的时候,它就会收紧,把你活活勒死。
我妈就是前车之鉴,在我小的时候,她经常逃跑,可每次都被我爹给追回来,原因就是她不了解村子,不了解村子里的人,不知道其实除了我爹之外,其他人也在盯着她。
所以我必须吸取教训,选个特殊的日子,才有可能逃到外面的世界去。
“再过半个月,又是村里请来的大神,作法事的日子,不如你和你妈准备准备,就选在那天晚上。”苏茗哥哥提议。
“嗯。”我点点头。
村里请来的大神做法事,一共要举行三场,前一次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后,是第二场,会在晚上举行,到时,家家户户势必会去看法事,如此一来,就给了我逃跑的机会。
就定在那天晚上了,我和我妈要逃出村子,去往外面的世界。
……
苏茗哥哥和我堂姐的婚事,定在一个月之后,他们要结婚了。
尽管顾娇娜和大刘搞破鞋的事,闹得整个村子沸沸扬扬,但苏茗哥哥的父亲,还是执意让他娶我堂姐为妻。
苏茗哥哥对我说,要在他结婚之前,把我送出村子。
半个月一晃而过,这天终于来临了。
我和我妈做好了准备,似乎她也预感到我要干什么,一整日,我妈都很听我的话,我让她收拾行李,她都乖乖照做了。
天快黑的时候,我在家里等着苏茗哥哥的到来,听见外面已经锣鼓喧天了,我知道,那是村里请来的大神,举行法事的仪式,快要开始了。
作法事的舞台搭建在村里的中心地段,随着夜晚的来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