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枚铜钱,原本被陈华小心的装在牛仔裤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夺衣婆的手中。闹敢下,陈华一再要求,还真要回了铜钱?
铜钱明显有着什么用途。陈华所穿的白色衣服内,居然备有一个内兜,像是专门为放这铜钱准备。年青人将铜钱放入兜内,稳稳当当,就算做什么剧烈一点的动作也不会掉出来。
夺衣婆看着将铜钱收好的陈华,冷哼声,再次将年青人的随身衣物递给树上的老头。
悬衣翁接过去,一件件的铺在树枝上,随后,用他那和年龄完全不符合的灵敏,跳到了高处树干之上。
衣服挂上去,树枝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往下弯。在倾斜了一个小角度后,停了下来。
“这算什么?轻吗?”陈华皱着眉,看着面前的老妇:“这表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两个老家伙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静静的看着树枝。
树枝又动了一下,在一个更倾斜的角度停了停。
不过几秒钟,又动一下。这一次,树枝弯出了一道弧形。
“奇怪。”终于,陈华第一次听到了夺衣婆的声音,沙哑而沉闷,像是一个漏了气的鼓风机:“树枝连弯三次,真真异像也。悬衣翁,可是你操作失误?”
‘操作失误……’陈华哼了声:‘这什么用词……’
“奇怪。”悬衣翁也从树上跳了下来,将衣物重新在树枝上铺了一下,结果和刚才一模一样。
“奇怪。”夺衣婆看着树枝,慢慢转过头看向陈华:“你这人,好生奇怪,此番称量,我们也无法得悉你生前罪孽。”
‘这当然。’虽然乐园的游戏总能让人身临其境,但陈华可没有入戏那么深:‘先不说有没有阴曹地府,就算有,真当这是了?为了便于游戏,他们随便说也行,不过这主持人似乎不想干这种光凭猜测,把一个好人说成罪人,或者把罪人说成好人。’
“那怎么办呢?”
“奇怪。”悬衣翁也从树上跳了下来,饶有兴趣的围着陈华转了一圈:“为免王厅怪罪,不如,叫此人三渡河水。”
“奇怪。”夺衣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三途河渡三次?太强人所难。如不这样……”
这个眼睛瞪的像铜铃的老婆子看着陈华,长叹一声:“行吧,你这年青人好生奇怪,我等无法判明罪量,只好委屈你三渡三途。时日不多,你由此前去。”
从头到尾,陈华就感觉自己像是看了一段强制观看,不能跳过的游戏剧情……这不过就是要交代一个‘必须三次渡过三途河’的提示,却乱七八糟的来了这么一大堆。
不过,这游戏到真有了那文艺女主持人的风格。
“哪里?”夺衣婆虽说着‘由此前去’,但并未指示方向,陈华环视了一下这片空地,也没有看到有什么指示的路标或提示。正在疑惑……
突然,身子一轻,感觉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他抬头看去,竟然是瘦小的悬衣翁提着自己,毫不费力的在树上攀爬。这么瘦弱的老头,却没有丝毫用劲的疲态,像拧着一片纸人,面色不改的向上爬去。
谁也不知道,这树到底有多高。在下面看着不过十来米的树,悬衣翁竟然爬了近10来分钟。
终于,老头停下了脚步,将陈华从手上放了下来。
“奇怪。”虽然没什么好奇怪的,这老头还是‘奇怪’了一声,看向年青人:“你罪行奇特,我等无法让你正常渡河。此处之上……”
他指指头顶,陈华抬头看去,只看到一片乌云,如烟雾般黑沉沉的压在自己头顶。再看脚下……
同样也是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出任何的高度。
“此处之上,便是我等在对流层区域所能接近的最高高度……”
陈华楞了一下,他觉得有个词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你说……对流层?”
“奇怪。”悬衣翁皱了皱眉,他那花白的胡子,长度几乎可以和夺衣婆的头发媲美:“我不是说的很清楚。这是对流层区域,是我等地下职位所能接近的最高高度。”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头总是再隐隐作痛,陈华也不想再和乐园游戏的这些恶趣味较真。他点了点头,示意老头继续说下面的规则。
“奇怪。”悬衣翁向下方看了一眼:“从此处,你自己上去渡河,不会有人得知。”
‘三途河在天上?’疑问刚起,年青人突然想起这**********的设定。他一下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老头:“等等。这地方什么都没有,我怎么上去?”
“心诚则灵,你已为虚灵,何来实体之烦恼?”老头头也没回,顺着粗大的树干,一溜烟的消失在了下方那如深渊般的黑色之中。
‘心诚则灵?’陈华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乌云:‘是要我想象自己已经上去了?’
“领路人?怎么办?”
领路人没有回话。陈华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他感觉脚下悬空,自己已经轻飘飘的腾在空中,向乌云中升去——这里,看样子和老虎机的碟仙是一个设置,只是装装样子。只要到了这,游戏自动会将玩家带到下一步。
穿过云层后,陈华又向上升了一段距离,这才被轻轻的放了下来。他很容易便看到,自己站到了一段突出的崖壁面前。而且……
河水的流动声音,再次再耳边响起。
头本来就疼,又云里雾里的折腾了一下。陈华扶着额头,努力清醒了好一会,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