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越来越响,就像是在贴着我们的耳朵吹,风沙也越来越大,让人睁不开眼睛。
虽然我不懂这些,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正常的风。
吕大师进了工棚,于是我大声地叫他。
棒球帽女孩却鄙视地说道:“一点障眼法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她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脚边,打开一罐红色的东西,右手中指和食指在里面沾了一点,然后在空中快速地画着。
“叱!”她低声喝道。
一股气流以她为圆心猛地向四周冲去,就像是和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发出砰地一声巨响,无数鸟群被惊得飞上了天空。
风突然停了,阳光也开始撒进树林,周围又变得温暖了起来。
棒球帽女孩得意地昂着头,似乎是在等着我夸她,但我实在没有经历过这种事,除了目瞪口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表情。
我听到她悻悻地说道:“土包子。”
“小玲!”吕大师从工棚里爬了出来,她吐了吐舌头,把放在地上的东西又都捡了起来。
他对我说道。“有邪物来过,但已经走了。”
我吃惊地说道:“但是刚才?”
吕大师摇了摇头:“那只是邪物留下的一点气息。”
我急切地问道:“能找到它吗?”
“现在是白天,很难追踪到它们的气息,不过如果你肯帮忙,也许会有办法。”
我惊讶地问道:“我?”
“不错。”吕大师点了点头。“你年幼时的事情大概不会有什么记忆了,不过你是不是从小在阴冷无人而又积水的地方经常会感到毫无来由的腿脚酸麻?有时候甚至酸得动都动不了?”
我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吕大师点了点头道:“你是天生阴命,纯阴之体,一生下来天眼就是打开的,能看到鬼,但鬼也能看到你,这样的命格没有大机缘很难活得下来。我猜你幼年时有人逆天改命帮你换了命格,在你的命里加了一点初阳之气,又用这张符遮了你的天眼,让你看不到鬼,鬼就也看不到你,大家自然相安无事。等到你渐渐长大,天眼被凡尘所蔽,这个命格对你的影响也就不那么大了。不过你的命格在那里摆着,你虽然看不到鬼,但却能感觉得到它们,这就是你会感到全身酸麻的原因。”
“我能看到鬼?”我的心里一下子就毛了,姥姥以前说的话一句句从心头流过。为什么我小时候一直哭,难道是因为看到了鬼?六岁半时我是不是看到了姥爷?
“你不来做天师太可惜了。”吕大师说道。“我的命格是少阴,虽然也能看到鬼,但是要借助外物。而小玲的命格是中阴,那就更差了,如果不是她在符法上还有些天赋,真不是做天师的料子。”他热切地看着我。“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试了还有机会反悔吗?”
吕大师摇了摇头:“那断然是没有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那我还是不试了。”
“哎,你在这里做一个月又能拿到多少钱呢?其实做天师也不是经常碰到这样的事情,大部分时候不过是帮人看看风水,驱驱邪气,轻轻松松年入百万,你真的不想尝试一下?”
“不了。”我坚决地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我从小就怕这些东西,恐怖片什么的没有十个人以上根本就不敢看。要是真的按照他的说法开了天眼,天天都看着这些东西?那不如杀了我算了。
吕大师摇了摇头:“唉,可惜了,可惜了”
“胆小鬼,窝囊废!”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被称为小玲的女孩。
“我们下山去吧。”吕大师说道。
我感到有些奇怪:“不用做点什么?”
“邪物不在山上,至少不在你带我来的这两个地方,趁现在还早,我们先做点准备,把那三具尸身超度了。”
我们于是转头往山下走,我想起自己的两次幻觉,把它们对吕大师说了,他的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看来它比我想象中更厉害!事不宜迟,我们快点!”
但我的体力真的是跟不上了,吕小玲跑在最前面,眼看已经要到山脚了,吕大师在我前面大概三十米的地方,而我则气喘吁吁地在最后面磨蹭着。一直等到他们把所有相关的人都又集中在一起,我才刚刚走到项目部门口。
“没用鬼!”吕小玲没好气地说道。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我们随便扒了几口饭,吕大师便催促着大家上山去:“那天在现场的人都跟我们上去,失踪者的家属也跟我们上去。”
我脚一软直接摔倒了。
我忍不住抱怨道:“早这么说我就不下来了。”
“你敢一个人呆在那儿?”吕小玲问道。于是我没话说了。
吕小玲从车后备箱拿出不少东西,香案、香炉、铜铃、桃木剑什么的,还有一大包用布口袋装的不知道是什么。
几个人心里都有点发毛,不过按照吕大师的说法,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驱走附在我们身上的诅咒,于是他们几个背起那些东西开始跟着吕大师往山上走,而我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落在最后面。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老板也跟着上山了。
“他是第一个失踪的王大有的亲戚。”吕小玲解释道。
她押在最后,眼看队伍越拉越长,于是不停地催我,但我实在是没有体力了,后来还是几个工人半抬半拉地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