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玲猛地拉了我一把,让我踉跄一步狼狈地直扑到地上,摔得很惨,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一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飞溅的碎石甚至砸到了我的脸上。
吕小玲一声轻喝直扑了过来,我顾不得双手火辣辣的疼,向前爬了几步,终于脱离了他们打斗的地方。
刚刚偷袭我的人是总监的那个司机。
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手拿一个大号扳手,正恶狠狠地一下下向吕小玲猛砸。
我弓着身体想要去抱住他的脚,吕小玲对着我叫道:“快躲开!”
司机趁她分心的时候突然丢下她向我猛扑过来,我吓了一跳,这时候不知道吕小玲用了什么样的手法,他的身体突然就飞了起来,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吕小玲不知从那里掏出一张黄纸贴在他的额头上,他便突然失去了意识。
“这是……”我目瞪口呆地说道。
电影电视剧里演过很多这样的场面,但真正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还是觉得很夸张很荒谬。
我甚至有一种想法,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从头到尾是不是我的一个梦?
但在地上擦破的手掌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却马上就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个梦。
“真是该死!”吕小玲低声地说道。
她低头检查了一下司机的状态,对我说道:“帮我一下!”
我配合着她把司机大哥抬起来,但她却只是把他放在了路边安全的地方之后就反身提起了之前丢在地上的包。
“快走!”
“等一下!他怎么办?就这么放在路边?”我惊讶地说道。
好不容易救出一个人,难道就这么不管不问?
“我没有办法让他复原。”吕小玲问道。“你背他回去?”
我瞬间没话说了,司机大哥的名字我不知道,但他是北方人,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体重,不会低于就是公斤吧?
真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刚刚是怎么把他高高的摔出去的?
“快走!”她再一次催促我道。
我也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但身体的疲倦真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站起来的时候,我差点直接滚到路边的水沟里去。
“真是没用!”吕小玲说道。
我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刚想爆发,却感到她抓住了我的手臂,拉到了她的肩膀上。
“这怎么……”我本能地想要挣扎,却没有想到她的力气那么大,死死地拉住了我的手,让我没有办法抽回来。
“你还想磨蹭多久?要我背你?”她没好气地说道。
我背起自己的那个背包,吕小玲背着另外一个,搀着我,快步地向前走着。
身为男子汉的自尊让我尽力不要在她身上用力,没想到她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你这样我们两个都更累!”她不高兴地说道。“要么自己走,要么就老老实实的搀着我走!快点!”
自己走,我是真的没力气了,但搀着吕小玲这么个小姑娘……真是没面子啊。
走出去大概几百米,吕小玲突然停了下来,同时低声地说道:“等一下。”
不用她说,我也看到道路不远的地方,有个黑色的身影站在路边。
会是张民祥他们吗?
我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
吕小玲这时候已经放开我,同时把包也放在了地上,缓缓向那个黑影走了过去。
他对着我们说了一句什么,本地腔很浓让我没有听懂,但他的声音很苍老,明显不是张民祥他们,这让我瞬间松了一口气。
但吕小玲却依然没有放松戒备。
黑影往这边走了几步,手电筒的灯光终于照见了他的脸,那张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沟壑,黑黑的,几乎看不出他的表情来,嘴巴扁扁的,牙齿早就掉光了。
我向他走去,吕小玲却悄悄地拉了我一把。
“我认识他。”我对吕小玲说道。
这人是河尾村的一个孤寡老人,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已经七十多岁,但身体很好,神志也很清楚。
河尾村名为一个村,实际上是好几个村民小组的集合,山区缺地,当地的农民祖祖辈辈在沿着河谷开垦了东一块西一块的小片坡地,所以人住的也很分散。
我知道这个老人是因为他的地大部分都在我们工程的施工范围内,而他则坚决不同意搬迁,业主项目部花了很多时间来和他沟通协调,但却一直没有结果。最后没有办法,通过乡上和村上强行把他的地给换了,把他的房子也给拆了,在村里给他重新安排了一间屋子,这才算把他的问题给解决了。
但他从此以后就把换给他的那些地租给同村的其他家耕种,自己则在工地旁边的一个山凹里搭了间小茅屋,也不知道是在缅怀自己祖辈留下来的地还是想干些什么。
王大有一开始的时候还让小队长们注意别让他搞破坏或者是偷了什么东西,但他却只是每天在工地附近的山上,有时还能看到他提着些东西到山上去也不知道干些什么,但他始终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破坏,于是大家就都对他不在意了。
“作孽啊!”他再一次说道,这一次我终于听懂了。
我们都看到了他的眼神,有些敌意,但并不浑噩。
他应该没有像张民祥他们那样被邪物附体。
“都是作孽啊!”他再一次说道。
我知道他最喜欢说的就是这个,不管我们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