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清一走,明一立即现身,上前一步,“世子,你……”
宁明熙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冲明一摆摆手,“无事。”
自家的主子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明一担忧的看了眼,却还是退了下去,没多大会儿,就把许老给请了出来。
许老当下看着宁明熙叹了口气,“明明是旧伤发作,却非要逞强。”
闻言,宁明熙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一旁明一到是急了,对着许老道,“许老,你倒是给世子把把脉啊,这旧疾多年都不曾发作,为何……”
“你家主子愿意发作,我能奈他何。”许老瞪了眼明一,“急个什么,不说有我在,他自己的医术难道是摆设。”
明一闻言,恍然一悟般的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不是,太着急了,所以一时没想到这。”
“好了,这旧疾突然发作总要痊愈些时日,不用担心。”宁明熙宽慰明一,声音清润有力,更像是在宽慰暗处的一些人。
明一点点头,“那我们就放心了。”须臾,又抬头起看着明一,“世子,那飞清小姐……”
“那丫头看着是个温软好欺负的,可骨子里却是个倔性的,你也不怕适得其反。”宁明熙没说话,许老倒是开口了。
宁明熙摇摇头没说话,眸光清幽,不知在想什么,许老见此,终是捋了捋胡须,摆摆手,“老夫对这个徒弟还挺喜欢,你要是将她伤了损了,老夫可是要为她讨公道的。”言下之意,不可能眼看着她被宁明熙欺负。
“方才,蔺晨送来了罕见的灵须草。”宁明熙突然盯着沈飞清离开的方向幽幽然道。
许老闻言,当下面露惊喜之色,“真的。”
宁明熙声音清润,“明熙何时对许老说过假话。”
许老瞬间盯着明一,“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明一见此,接收到宁明熙示意,便带许老下去了,只是离开时,看向宁明熙的眼神颇多幽怨,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可怜”的飞清小姐。
世子,你这样坑许老和飞清小姐,真的好吗。
飞清一离开那院子便毫不停留的朝着府门口而去,都说宁王府难进,她进了,如今她还很快就要出去了,都说世子其人高洁,众气仰慕,得见其一面已是世间难事,她见了,如今她厌死他了。
这宁明熙脑子铁定有病,什么人啊真是,看着温牙如玉的,高洁清华的,怎么这么听不进人言,若不是念着他也救过她,帮过她,她才不会好言提醒呢。
呀呸,果然这越是美貌的人越难缠,越有病。
沈飞清一路唧唧咕咕的走着,还不停的扒开挡住她的繁枝花木,下一瞬,却是一怔,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所计不错,应该从方才走到这里费了小半个时辰了吧,怎么走来走去,似乎,四周景致差不多?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眼光又四处挑了一眼,假山清湖,楼阁交错,碧绿柳绦,精巧飞檐,就连阳光倾下与路面小径融合的光芒都是同一个角度。
她竟然走了半响,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这,她误入了阵穴?
该死,虽然知道这宁王府里设有八封五行之阵,可是她也算小心谨慎,为何会走入,看看头顶上暖阳明媚的天,沈飞清暗恼自己太掉以轻心,这宁明熙本来就不是个吃素的,之前毁她画,失她银子就可见一斑,自己方才又那么顶墥他,他如何会轻易放自己走。
“宁明熙你王八蛋。”
听着沈飞清的声音,宁明熙不语,他此时正站在一片竹林之后,绿影层叠,清风摇曳,清凉而幽静,薄薄的光束婉转射下落在他眉梢眼角,黑发如墨,眸若清幽润谭,如梦似画,当真美不胜收。
是的,此处早已不是宁王府,而是相距宁王府后院不远处的一片竹林。
而在宁明熙的面前,躺着一个人,一名女子,女子紧闭双眸,浓睫卷翘,小脸红润,唇瓣粉软,全身尽皆灵动之气,只是眉心却一点乌黑。
“世子,景小王爷在府门口扭缠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明一突然出现在宁明熙面前,禀报。
阳光下,宁明熙有些波碎迷离的眼光微微一转,却是道,“派人跟着。”
明一淡淡看了眼躺着的女子,点头应“是”。
这死丫的,竟然想把自己困在这里,真是没人性,沈飞清此刻对宁明熙是气不打一片来,不过,嘴里虽然低咕怨念,神色对是一片清明,自来八卦五行之阵,易分两极,所有阵以此推纳而来,自己此刻若想走出去,全靠自己本身的灵台明静,切不可乱了心神。
果然,沈飞清轻轻一闭眼,再睁开之际四周景色便已倒退,方才还楼台精致清湖明亮的院落府邸,如今俨然成了一片层层蒙蒙的高山,高山上青草绿树遍地,高山之外,天色染着霞光,而自己,正生在高山之中的雪峰之上,入目,一片冰凉之色。
竟然有雪。
所有阵法皆与心缘有关,这里她一点都不熟悉,为何会有这般壮阔而冰凉的场景,而且,心里,突然也有些钝钝的痛,沈飞清抚了抚胸口,想到什么,突然禀息宁神,深吸吐纳,感觉到丹田之处气息凝聚,再睁开眼之际,手掌直朝那冰凉雪色之处拍去。
然而,看似携了千斤,却连一丝雪花都没有惊动,沈飞清有些丧气的收回手掌,清透的眸光里闪着黯淡而疑惑的光泽。
竟然不行吗。
或许是她猜错了,她之所以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