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雪不说还好,这一说,周氏眼里当即划过当时沈飞清凄凄弱弱,捂着胳膊的楚楚身影,更想着沈冰心看向沈飞清时那感激的眼神,眸里瞬间闪过层层阴霾,方才沈冰心虽然受着伤,可是却不让沈冰雪进屋,其态度可见一斑,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冰心与冰雪二人心生嫌隙,沈飞清这丫头不管心里如何想,看来都是留不得。
看着自家母亲面上虽无动于衷实则已有打算的样子,沈冰雪这下面色微微一松,心头平复。
“那丫头的娘是个贱骨头,生的女儿如何会这般好?想来不过是想着救了冰心,而在我这里讨点好。”周氏又再和冰雪交待了几句,沈冰雪这才带着丫头,满是不舍和担忧的看了眼沈冰心的房门,莲步轻移而去。
周氏看着沈冰雪的背影这才返回沈冰心的屋子,周氏能在这丞相府主持中馈几十年,岂是吃素的,背后血腥肮脏事不知做了多少,又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呢,只要不伤大雅,小小算计她也不怪何,何况,今次之事,她相信不可能会是沈冰雪做的。
丞相府门口。
景靖细瞅着沈飞清,“爷今儿心情好,不然带你去找许老,那人医术不错,定能保你疤都不留一个。”
许老?沈飞清倒是听说过此人名声,医术了得,为人正直,多少人踏破门槛想求得其指教都不得一顾,那么牛的人物,怎么可能给她一个小小的庶女看胳膊,而且,这景小王爷能请得动?
“飞清不过是小小的伤,不劳景小王爷费心了,如此跟着你出来,已是不妥,景小王爷慢走,飞清就不送了。”沈飞清说着一礼,便想要拉着一旁怔愣的明香往府内走去。
“走吧。”景靖却不容分说的上前一把拽住沈飞清便离开了丞相府,明香见此,当下提起裙摆赶紧跟了上去。
而丞相府守门的之人自然不敢拦。
沈飞清本来想挣脱景靖,可是心想,方才已算是违逆他了,万一再触恕对方,一个不好,反而引火烧身,遂只得默不作声的跟着,看他到底带自己去哪里。
景靖是个好罩的,可是,相反,他行事太无规矩,对丞相一点面儿都不给,她好不容易在丞相面前得一点好,估计就要因为他的出现给消得荡然无存。
“哟,这是谁啊?我看错了吗,景靖你出行何时身后还带着女子了。”
沈飞清跟着景靖刚转过一条僻静的巷子,便听前方传来戏笑的声音,打住了景靖与沈飞清的脚步。
沈飞清微微低头,眼角余光却打量了一眼来人,是永昌侯府里的小侯爷年之正,她以前见过,与景靖一样,不过十八九岁,都是这京城里尊贵的存在,朝气飞扬,五官上佳,眼角细扬,唇红齿白,只是眸底有一丝颓靡之色,年之正爱好女色她是听说了的,此时其身后还跟着两位男子,观其言行,地位显然要比年之正低,想来是哪位高官的儿子。
而年之正身后的两位男子见到景小王爷也微微行一礼打招呼。
沈飞清在不动声色的打量,景靖却头一昂看着来人,“哟,这是三年前我打得不够狠,所以又找上门来了。”
闻言,年之正面色不变,反而朗声一笑,“这可是闹市街巷,景小王爷行事可莫要太张扬,就算有皇太后护着,怕也是…”
“我们这说着说着,如何扯上我皇奶奶了。”景靖颇为鄙夷的看了眼年之正,头一偏,对着沈飞清招招手,“清清儿,跟上。”
清清儿?年之正闻言,目光这才落在沈飞清身上,在沈飞清身上扫了一圈后移开,然后一抬手,竟然就要去拉沈飞清。
沈飞清下意识就想一把针扎进此人手心,可是想到此处境地,只能咬牙,微侧身子,谁知身子还未动,便听“啪”一声,紧接着是年之正恼怒的声音,“景靖你这是作什么?”
“打你啊,做什么。”景靖收回手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其出手之快,连沈飞清都没明白过来,其是如何出手的,不过,此刻,也容不得她好奇,低头是正道。
“没曾想三年不见,你还是性子不改,这般大动出手,我好歹也是永昌侯府大公子,就算你是小王爷也不该如此…”
“那你去告诉你爹,说我打了你啊,”景靖一幅无所谓的摆摆手,“或者你去和丞相大人说,你想轻薄她女儿。”
闻言,沈飞清心绪一变,方才对景靖出手的好感瞬间全无,这人是来毁她的吧。
而年之正却是玩味的摸了摸腰间玉佩一脸嫌弃,“谁会轻薄这么一个弱不禁风,丑陃无盐的。”这话说的是一点不客气,不客气的沈飞清想骂娘啊。
这张脸虽然惨白了些,这身板虽然瘦弱了些,可是与丑陃无盐还是有差距的好吧。
“哎,清清儿,连这个最饥不择食的年之正都看不上你,看来你的寻婿之路挺难。”景靖话落,状似叹气一声,便不再搭理年之正。
沈飞清心头腹诽,她何时说过自己要寻婿。
而年之正却将目光移向沈飞清。
沈飞清这才对着年之正微微一礼,“飞清无盐,如何能配上年公子,景小王爷开玩笑了。”
嘿,看着沈飞清这副柔柔弱弱安安静静的样子,景靖不自觉又多看了沈飞清一眼,这丫头,这态度….
可是一旁的年之正看了眼沈飞清又看了眼景靖,心中却窝火得很,如果这时候,沈飞清怯怯弱弱,呜呜啼啼兴许他心里还好过一些,可是偏就这般平静,其实虽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