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景靖突然一笑,“不愧是好兄弟,从方才到得现在,你的心总算离开一丝芳侧妃,终于对我上心了。”
太子却没答话,黑眸微松,既而一叹,“看来,我带给你的礼物怕是用不上了。”
“什么礼物?”
“太子,皇上和皇后请您立即前去。”这时,一名太监走了过来。
太子对景靖点了点头,便跟着太监走开了。
看着月色下太子渐行渐远的欣长身影,景靖笑容瞬间止住。
“景小王爷,属下方才查探过,此时寝殿里除了四小姐和她的丫鬟,便只有芳侧妃和她的近身嬷嬷。”
景靖点点头,“立即想方设法把许老请来,就算他吓着了,抬,也要给我抬过来,我绝不能让清清儿踏入这个局,一定。”
研磨垂头,“是。”
……
服了续命丹之后,芳侧妃的面色方才见好转,但是气息却依旧极弱,这样下去,就算最后保得了命,那也会留下后遗症。
作为太子侧妃,若是留下病根,那才是最难。
沈飞清轻抿着唇,面色也变得冷峻起来,今日今晚事情确实太多,完全不给人应备,轻闭上眼,将这一系列事情思索沉绽,沈飞清再睁眸间,霍然已是一片清明与凝定。
眼下,她需要一名太医帮忙。
许老的车在半路遇袭,显然不是意外,但凡有一丝可能,宁明熙一定不会让她落入此境地,显然他那边境况同样极难。
沈飞清突然招来小环,低声耳语几句,小环点点头,这才轻轻走出内室,对殿外道,“我家小姐说,芳侧妃和孩子都能保得住,只是,眼下,需要来一名太医帮忙。”
其实,不说之前芳侧妃所说的什么雪峰预言,就是眼下这情形,这皇后也不可谓不毒,将她堵在这么一条死路之上。
若是她救得芳侧妃和其孩子,那不是锋芒毕露,树大招风?
若是她救不了,显然的,自此,她就必须活在太子的怨恨中,而且不管事情如何,真相如何,旁人不会说她是学艺不精,只会把所有责任推脱在她身上。
所以,芳侧妃死不得,她不想嫁太子,但是这个功劳却不能是她所得,而且得这个功劳的人身份还必须要让皇后投鼠忌器,左右不得才行。
守在寝殿门口的人,见门开,听完小环的话,原本想往里瞟一眼,却又恰巧被小环挡住,只能立马去回禀,不大一会儿,便领来两名太医。
小环当即道,“不行,小姐说了,最好是医理精通,接生经验甚足之人,且不必过多,方才能保万无一失。”
那领人来的嬷嬷闻言,看了眼两位太医,如此关头,也不敢乱说什么,忙又带着太医下去了。
那两位太医自然乐得其见,欣然退下。
此时,正殿里,皇后与皇上还有太子正在交谈,一旁正站着太医院院首,闻听嬷嬷传言,皇上眉宇一蹙,“沈飞清当真有此把握?”
一旁太后的眉心却是一沉,这个沈飞清,是知道她不能左右太医院院首方才找他的吗?
太子却似抓着了救命草,忙对着太医院院首道,“那就劳烦傅太医了。”
皇上看了一眼傅太医,最终也是一点头,“想必这沈飞清一个人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傅卿,你这就赶紧过去。”
“谨遵皇上之意,既然四小姐有办法,事不宜此,那老夫这就过去。”傅太医极具医者,立马跟着来人步出大殿。
看着进入寝殿的太医院院首,傅太医,沈飞清这才松下一口气,她笃定,此事,皇上与皇后并非同流合污,一起谋算,而又有太子在场,人命关天,如此重视,皇上就算心里对她的作为有些不悦,也必定会先同意她的所求,待这事过了再行追究。
但,只要救了芳侧妃和她的孩子,怕是恩大于过吧。
不过,这般大的功劳推给这个一看就仁心仁术的傅太医,也算不错。
她并非无的放矢,而是之前一进东宫里就看过这个太医院院首,其人面相宽裕,心者志坚,一看就是正直仁善之人。
“不知,四小姐有什么办法?”傅太医毕竟是男者,芳侧妃又是太子侧妃,纵然医者,也同样有所避讳,所以此刻站在帘幕后。
沈飞清却道,“飞清的确有些办法,但是……”沈飞清声音清晰而干脆,“此时情况紧急,明人不说暗话,飞清是看傅太医为人正值,显然也不愿助纣为虐,今日之事颇多巧合,而我不过是丞相府无所倚仗的小小庶女,断然担不起这般大的责,同样的,也担不起任何功劳。”
帘幕后的傅太医身子一震,正严的眉目间划什么,在宫闱里这般多年,他多少能猜到一些,随即轻叹一声,“四小姐放心。”
“有傅太医这句话,飞清就放心了,我可以救芳侧妃,而傅太医,只需要守在那里即可。”
傅太医静默半响,似对沈飞清能这般肯定的说救得芳侧妃极为惊讶,但还是轻轻点头。
然而,行医者对其医道,自然是好奇,傅太医默默转身,帘幕上借着灯光的映罩,投射出女子纤细而动针的身影。
只注视几瞬,傅太医便僵住了,他曾经见过许老行针,但是也没眼前这般令他惊叹。
下针手法快狠准不说,可谓是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肚腹上所插,皆是几处稍不注意就会要命的大穴,她竟然拿捏有余,可谓炉火纯青,这份功力……纵然他行医数十年,对于针炙也未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