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跪行进院,在门口磕头求得谅解。”
我还是没什么表情,“至于要说什么,就看你自己的心了。”
这事儿对先生来讲,其实不大,刨除被那俩藏獒撵的惊心刺激,单论穿山甲,和温奇他爹那个活差不太多。
人家就是想跟我发发糟怨,等知道我真有本事能帮到它了,也不想和我怎么拉开架势干,那心就对着我一扒,目的就一个,让我看明白它的动机和苦衷
“我错了啊!!”
脱线的当口林叔已经‘噗通’!一声跪地,动作有些大,吓得林大爷直接朝着小六身边闪了闪,冬天地冻的都有些硬,所以这一跪疼的林叔自己也是嘴角一咧,可不敢怠慢,高呼着求你原谅我吧就向院门里移动而去。
还行,管怎么上道了,不过也的确该上道了,这孰轻孰重点悟开化说的我唾沫星子都要干了!
一路跟在跪着爬行的林叔后面进院,洋楼的入户门再次关上了,只剩一个被刨出的洞还对着我们,林叔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跪在台阶下转脸看我,“薛先生,我这用进门吗。”
我看他那样也不敢进门,摆了下手,“你就在这认错就行了,它听着呢。”
林叔点头,酝酿了一下又嚎了起来,“原谅我吧!我知道我做的事儿不是人啊,求求你放过我老婆吧!我老婆是无辜的啊!”
我示意小六从包里拿出三根檀香,在林叔阵阵高声里走到那被刨出洞的墙下搂出些土把香插上。
焚香相送,我不动它以理开化的诚心自然也该让它看到。
“这咋不疼不痒的……”
林大爷听着林叔的动静小声的念叨,“国强,你得说你错哪了,说啊,门都没开。”
“我错在不应该烧死你啊!!”
在林大爷的提醒下林叔终于不在干巴巴的说着毫无诚意的我错了这三字儿了,头‘梆梆梆’~的对着地上生磕了几下,鼻子不停的吸着,“我是真不知道你有孩子啊,要是知道有孩子,我不会做这个事儿的,求你原谅我啊!!”
一炷香烧完,院里院外除了林叔的声音别的啥动静都没有,我没多言语,只是默默的续着香火,林叔喊得嗓子有些哑了,撕扯着声带看着我,“薛先生……行了吗,我有点跪不住了……”
“它没走,这就说明你没诚意。”
我站在他旁边眼睛还盯着那个洞,“认错不需要你喊,是需要你的诚心,你必须清楚,你不光杀了一个生灵,你还把人家心心念念保护的孩子给炖了……如果你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去认错,那你就磕头,磕到人家原谅为止。”
林叔的嘴唇煽动了几下,似颇有无奈,只能对着紧闭的大门又开始磕头,磕的疼了,又哭丧着脸出口念叨,“我真是错了,求您网开一面放过我家里人吧……”
日头渐渐西斜,冬天黑的早,我保守估计,在这么磨叽一个半点这天就得黑了,风渐渐的开始变得干硬,衣服被逐渐穿透,冷得厉害,续了几次香后手臂就开始不自觉的发颤,说是抽筋也行,估计就是那上树后留下的后遗症。
看着跪在地上膝盖早已顶不住的林叔着急,可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替他去认错,这穿山甲不走就说明他的诚心还不到位,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其实也很难,‘诚心’二字,又岂是干巴巴的喊几句就算完的。
“四姐,一会儿天黑了。”
小六挪动到我身边小声的说着,“你这都上多少遍香了,能行吗。”
我特意提了提声音,“行不行就要看林叔自己了啊。”
“那要是人家一直不原谅呢。”小六继续的问着。
我斜了林叔的背身一眼,:“那就得一直跪,一个小时不行就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不行,就三个小时……直到人家原谅……”
看林叔这么飘摇的跪相是挺可怜,但说白了,这不就自找了吗。
人之所为,作茧自缚。
小六瞪着眼咽了口唾沫。“这要是跪一宿我要么这腿都得废了,这地上多凉……”
看着我的眼,小六咽下嘴里后面的话,点了一下头示意我他什么都明白。
这是最简单的法子了,我这既是为了林叔也是为了那穿山甲,不说别的,就算我再好战想练手也不会去伤害无辜,祛邪二字秉持的最大原则就是‘送,’不开化送不走的才能灭,谁系的扣谁解,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我错了……我错了……”
林叔的声音已经变得有气无力了,冻得发紫的手还撑在地上,头也磕的特别没力,一旁的林大爷看这情形一脸的着急,眼瞅着天已经半黑了,双腿一曲居然跪倒了林叔身边,对着紧闭的大门满脸的苦口婆心。
“那啥……求求你放过我弟妹吧,我这老头子也给你跪下了,我弟弟国强真的知错了,他也是头一回干这事儿啊,我都骂他了啊……”
我心里叹气,这林大爷真挺讲究的,帮忙帮到这步也不容易。
“我知道你是护着你孩子啊,我们都是有孩子的人,是不,我理解你的心情啊,我弟弟也有女儿,他也说了,要是他早知道你抱着的是你的崽儿他不会干这事儿的,伤天害理啊!要是他姑娘知道了那都得怨他爹,不说别的,就是说他用火烧你这出儿那我都生气啊,你……”
‘咚咚咚!咚咚咚!!’
我吓到了,不知道这林大爷是哪句话戳到林叔的心窝子了,刚才还跪的半死不拉活的林叔忽然打了鸡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