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不甘心,“可是我丈夫不是正常走的啊,他是得病走的啊。”
“是急病吗,就是突然猝死的吗。”
妇人摇头,“不是,是脑出血,后来又脑梗塞了,他之前腿就有毛病,疼的时候就不停的叫,在床上躺了十多年,然后发病了去世了……”
说到后面,妇人忍不住的红了眼,“我一直都在照顾他,可是他说走就走了,打他走的这半年多,我就没有水果呢一晚上的好觉,每天都能听到他叫唤的动静儿,总感觉他还躺在我身边,睡觉都不敢关灯,我女儿还在外地上大学,就你这么大……我……”
“小姑娘,你帮帮我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在这么下去,我就要疯了。”
我叹了口气,让小六拿出三根香给我,“这样,我再给你找找,自己家里的,不会躲着藏着的,要是真有事儿,就给你托梦了……”
妇人小声的啜泣,“我女儿也说听到过,不是我自己能听到的,她也说有呜呜的哭声,就是我丈夫发出来的……”
都能听到——
我拧着眉没有吭声,拿着香有挨个房间走着看香,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屋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况且,两口子感情好,走的要是明白人哪里会回来勾搭,谁不盼着对方更好。
“小姑娘,你找到了吗,我丈夫在哪里了,能不能跟他说别吓我了。”
我弄灭了香头,看着妇人还是摇头,“大姨,真的没有,我是干这个的,有没有我很清楚,如果没有,我说有了,给你怪力乱神一通,那不就成骗子了么。”
妇人也是个明白人,听完我的吸着鼻子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可的确能听到啊,要是我自己听到也就罢了,我女儿也能听到。
暑假的时候她回来,有一天晚上下雨,还打雷,我就听到哎呦哎呦的声音,我女儿就来敲门,她说有哭声,虽然听不太清,但是她爸的动静她还是能听出来的,给她都吓到了,后来我俩就去她那屋住……”
我揪住重点,赶忙打断她的话,“大姨,您的意思是您听到的是哎呦哎呦,您女儿听到的是哭声对吗……”
她流着眼泪点头,“嗯,在她那屋就不怎么能听到,现在我都住她那屋,在我原先她爸睡的那屋就会听的稍微清楚一些,我这个年纪,啥都懂一些,法子也试过了,是念念啊,还是在枕头下放些利器,我都懂,就是有声儿啊,我跟孩子她爸讲我说你要是有事儿就给我托梦,还梦不着……”
说话间她就紧紧的攥住我的手,“姑娘,我看你心眼子很正,你帮帮我吧,多少钱都行,我想让我丈夫别吓我了,或者是跟他说说话,求求你了。”
小六在旁边皱眉,“四姐,这事儿不太对啊。”
是不对,就没这样的。
梦不着说明他在下面挺好的,也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声音是怎么回事。
抬脚,我又去了那个妇人说的她曾经跟丈夫住的卧室,房间很空荡,妇人解释说由于她丈夫卧病在床,她为了方便照顾,除了床头的药柜,还有挂在墙上的一个电视什么都没摆,家具都尽量放在别的房间,不然她帮忙翻身啊,换护理垫的不方便。
我静静地坐在床尾,脑袋则快速的转着,想,这事儿想不通的地方多,在舅老爷的那些书里找不到答案就通过别的渠道去分析。
只刮了一层大白的墙面上光溜溜的只挂着一个液晶电视,我直直的看着,透过电视屏幕上的反光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正在纠结苦恼的脸。
妇人抹着眼泪在门口瞅我,见我半晌不答话忍不住的发着哭腔开口,“小姑娘,现在天一黑我就把这屋门关紧去我姑娘那屋住了,要不然真是受不了啊……”
“大姨,您跟您丈夫的感情很好是吗。”
妇人点头,“好,要不是他身体不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俩的日子呢,他有很严重风湿,还爱喝酒,四十多岁就脑出血了,抢救过来就彻底瘫床上了,还总抽,话说不了,就会叫唤,都是我伺候的,直到后来他又犯病了,送去医院检查说是一半脑出血,一半脑梗塞,这怎么治啊,然后人就……”
说到这里她就崩溃,控制不住的呜咽,“五十多岁正是好时候啊,就这么走了,把我给撇下了……”
我心里理解,可也心酸无奈,眼看着窗外的光照着电视屏幕一晃,眼睛眯了一下,瞬时就想到了自己看过的一个纪录片!
“介质传播……”
嘴里念叨一声我抬眼看向妇人,“大姨,是不是在雷电交加的夜晚那声音就会特别明显,尤其是气候发生变化的时候!”
妇人怔了怔,懵懂的点头,“好像是,不过,平常在我女儿那屋是听不到的,在打雷的时候就会隐约的听到……”
打了个响指,我直接起身,“大姨,这不是闹鬼,这应该是一种物理现象,您的丈夫长期卧病,在屋子里呻吟,混凝土墙壁会有吸声的效果。
当外界以气候发生异常,会刺激墙壁颗粒里吸收的介质,从而发出你丈夫曾经痛吟的声音,有点类似光电传播……
简单理解就是这个墙壁类似是个收录机,它记录了您丈夫几年的病痛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