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以明说完就后悔了,不过心情又是莫名的轻松。

他一直又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放弃了,现在总算有个理由让他放弃了。

或许是该就此结束了。

遗憾就遗憾吧,怪得了谁呢。

“既是如此轻易能够放下的,那你这段时间以来又是何必呢……”

苏若洵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刚才听见的。

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好像连一丁点的犹豫也没有。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若是你想听的话,能否与刘小姐商量一下,让我进刘府去?”令以明笑了笑,“你都冷的要缩起来了。”

鬼使神差也不过是这么一回事。

刘延姝与卞守静没想到苏若洵会将令以明带到刘府,而苏若洵原先也想不到自己再见到令以明时能这么心平气和。

她再怕冷,穿的那么厚实,走出去说几句话能怎么样,反倒是他,日日都在外那么站着,真的不累吗?

不对,也许就是累极了,所以她一开口,他就顺着她的意思放弃了。

在放弃后,他还对她说外面冷,让她赶紧进屋去。

若是她真的就转身走了,他会是也跟着转身,还是看着她离开?

她突然就好奇了。

相由心生这话还是因人而异,他眉眼都长的凌厉,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别人府前日日等着的人,偏偏他就这么做了。

下雪时,他还是会打着伞站在那吗?

若是太冷了如何?

倘若她与刘延姝一直不出去,他会一直在那等着吗?

细想觉得深情又觉得可怕。

若他是喜欢她才这么做的还好些,若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恨上了,那——

苏若洵回头看了令以明一眼,令以明也在看她。

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个场景似成相识,好像她经常回头看他,而他的眼神又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只能如此形容。

他的眼神自然的好像他就该这么注视着她,而她回头又理所当然的是看着他。

明明…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呢。

刘延姝是人精可卞守静不是,见状,心情复杂的抿唇,幸亏刘延姝在旁,不然她可能就要冲上去挡在令以明与苏若洵中间了。

苏若洵眼角余光看见卞守静的表情,忙回过头去。

卞守静见状,更加不懂又心焦了。

令以明到底对苏若洵做过什么?

她实在是忘不了那天晚上苏若洵捂着耳朵,痛苦的说她不想听的样子。

屋内就只有令以明与苏若洵,这是苏若洵要求的,刘延姝和卞守静都在外头,因为不能进去但又好奇,所以蹲在窗边,巴不得自己和墙融为一体。

卞守静不用顾及形象,刘延姝偷听着偷听着想起自己的身份来,忙让丫鬟去帮她看着,不准让别的下人靠近。

“你比之前还瘦了些,怎么,她们待你不好吗?”

“你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两人都抛出个问题来,不过他们都只负责问,均不回答。

令以明算是知道的,苏若洵在不出声这方面有极高造诣,她最不缺的似乎就是耐性,无奈,他只能先回答了,“因为累了,恰好你出声了,所以就到此结束了。”

怎么看结局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他不停地回忆着过程,但他也越来越清楚这真是毫无用处了,身子倒还好,就是心那有些承受不住了。

一次任性个够,其中滋味都还绕在心头,细细去品,就跟都烟消云散了一样再也寻不到踪迹。

从不知她究竟是忘了还是伪装,到想着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现在就只剩下彷徨。

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他究竟要等多久?

一切都没有答案,她离他越来越远,到现在他发觉,其实现在除了他知道她是苏若洵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性情变成什么样了?口味又变了多少?她现在是喜欢待在屋子里一步也不出,还是像以前一样闲着就到处跑跑闹闹的?

他都不知道了。

他印象里的那个人越跑越远,以至于站在冰凉的街上时偶尔一个晃神,他会想,如果这时候他回到京城,回到六扇门,那里面是不是会有一个人问他说,令师兄,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没有过分亲密的问候,有的只是符合朋友身份又带了私心的问候。

刘府里的是苏若洵吗?是她吗?她又是谁呢?

恍惚过了,回到当下,她现在就在他跟前,距离是近了,他伸手就能碰到她,不过他绝不会去碰她。

这个距离一点儿不远,只是不可僭越了。

以前她总是主动,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主动要费多大勇气。

“也就是说…就算我不说,今日过后,你也不会那么作践自己,是吗?”

“若你不说,我会继续站在外头等,直到某一天终于下定决心了才放弃。我这么快就答应了,还是因为你。”令以明从苏若洵脸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我只是站在门外而已,可你厌恶的连这样都无法忍受的亲自出来让我断了念头,我想若一再坚持,那就真是魔怔了。”

他在外面等了那么久,盼着的也只有刘延姝或是卞守静让人给他传句话而已,突然之间她就出现了。

她管他叫令师兄时,他就察觉不对了,之后她让他回去,他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

真的是任性够了。

被寒风吹了那么多天,一直都跟身处迷雾般,现在突然就豁然开朗了,他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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