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一想,可不是,老包连离婚都离出癌症来呢。(..)难道真要指望魏国强?再回头想,安迪有件事很不明白。“她为什么坚持不懈地做毫无建设性,却让谁都不痛快的事?”
“真是难以启齿,几年前我也问过我爸这个问题,大约是私生活不幸福导致的内分泌失调。我和我爸都有过反抗,但都发现,谁都挡不住她的坚持不懈。总之,我再跟她谈谈。”包奕凡不禁叹了一声气,“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安迪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包太,在一家烧烤店,包奕凡一看见包太出现就满脸不耐烦,当初还以为包奕凡这么大了还逆反呢,今天才知原因。“原来我是未来可能不正常而自知,很多人是当前不正常而不自知。撄”
“所以我经常说你怕什么,病态的多了去了。怎么跟我妈说才好?今晚本来挺好玩,扫兴。”
“今晚本来很好玩,是指来了个你前女友?高中同学?以你的资历,估计已经不是初恋……”
“嘿,什么资历,什么资历……”
“别以为我没上过初中高中,像你这样的,初中就给女生传字条了吧?难怪你妈把你看得死紧。跟她怎么分的?”
“我移情别恋了。”包奕凡说得非常直接。
安迪见包奕凡说得如此之小菜一碟,不禁一愣,“哪天你会不会也来个电话告诉我,你移情别恋了?偿”
“呵呵,不能说真话啊,一说就被对号入座。在我看来,爱情不是以年度或者长度来度量,爱情完全是感受,相爱就相爱,不相爱别勉强在一起。我父母那惨烈状况,够所有人借鉴了。”
“我家的经验教训跟你家的一样,勉强的结果是惨烈,还祸及于我。行,你是对的。哪天我移情别恋了,我也会坦诚告诉你,在我们双方都能接受不相爱别勉强的共识之下,惨烈后果应该不会在我们身上发生。你完全可以这么跟你妈坦白。她还想什么包家的千秋伟业呢,我们两个其实只面对当前。所以什么结婚不结婚的,小两口津津乐道的一纸婚书相当于法律文书,反而增添结合与分手两部分手续上的麻烦。”
包奕凡听得脸都绿了。他瞅准个车位,将车拐过去停下,默默盯着安迪思考反驳的句子,可只要顺着他的逻辑走,得出的就是安迪说出来的结果,可见逻辑正确未必意味着结果的正确。他伸手拥抱住安迪,“我们……我从与你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想的就是天长地久,而且我们有了孩子。我不接受你哪天对我提出移情别恋。”
“我也这么想,可理论上,这是自欺欺人,你有经验,肯定比我更清楚。而且理论上,你妈这么闹挺消磨感情的,她会如愿,很快我见到你的时候,会越过你先看到你背后你妈隐隐约约的影子,我还怎么跟你相爱,直接跟你妈相爱得了。这也是理论上,目前事实上还没实现。目前我还想着与你坚守在一起。咦,真讨厌,你为什么要若无其事地跟我提移情别恋,爱情要是上升到理论上,可真没意思,想想都没劲,仿佛是自欺欺人地做着兴高采烈的昏头事。”
包奕凡相当沮丧,他这一辈子,“理论上”这三个字都用在别人身上,今天才第一次被别人硬摁到自己头上,才发现这味道太不好受,犹如火热的生活当着他脱下画皮,露出狰狞的血肉。“很伤人。”
“什么很伤人?主语是什么?”
“人家还在感情上的时候,你若跟人理论上,正沦陷在感情上的人必受伤。”包奕凡不免想到他的情感历史,还是承认算了。他以前确实从未想到这一层,因没人让他经受这一层。
“我妈当年如此受伤,精神分裂了。你妈……其实也已病态。好吧,我可怜我妈的遭遇,至今不原谅魏国强。你妈,我也理性对待吧。你不用找你妈谈了,我自己来。”
包奕凡想不到安迪却是完全不关心他的反省,女人不应该专注于他的感受吗?偏偏他遇到一个不拿他当回事的。包奕凡完全无所适从,“我在说,我以后要改改,我要从一而终了。”
安迪却沮丧地嘀咕:“被你害了,现在听你说这话就像听骗子发誓。”
两人相对哭丧了脸,都不知该如何表达才好。包奕凡无奈地道:“你真是神人,跟你在一起每天有新体验。我们继续说回家亟待处理的事。你也帮我想想怎么跟我妈说。”
“不用你了,我自己来。”
包奕凡将信将疑,将手机交给安迪,“号码在上面。”
安迪将手机推开,“我记得。”她都不用去翻自己手机上的通讯录,直接按下一串数字,包奕凡看着,就是***号码。他本来准备开车上路,此时心中有预感,电话内容必定震撼,他只能袖手等在一边。
安迪接通包太的电话,就道:“您好,包太,我跟包奕凡在一起。听说您去了黛山。”
“啊,安迪,你这么快知道了?黛山风景挺好,我跟朋友们来这儿住几天。听说是你老家?”
“包太,不跟您客气,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包太,您和您的人从北京时间晚上八点起若不离开黛山,我让您第一个小时损失一千万,第二个小时两千万,第三个小时四千万,递增。如果一天不离开,不仅蚀光账面上的钱,我还可以放大杠杆,让您倒贴至破产。美国股市将开,欧洲股市正热闹,您走着瞧。赚钱不容易,亏本太容易。一切操作,以您每个小时打给我的当地座机电话区号为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