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五岁第一次落水时,楚默然才只有十岁,却精准地算到,他有生死之劫,更不用说现在了。
“总之你小心点,我发现你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说明要害你的人本事也在不断强大中,不定哪一次,就会要了你的命。——放手,你这白痴!”
楚默然将挂在他身上的狄天行扔到一边去。
“为什么没人相信我,我是认真的,我这次真的是认真的!”狄天行爬起来,抱过酒坛,继续喝。
慕容勿离沉默一会,道,“是谁要杀我?”
从他五岁一直杀到现在,一次不成功,就再一次,是不是太执着了点。
而且他敢肯定,要杀他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楚默然耸耸肩膀,“天机不可泄漏。”
“不说算了。”慕容勿离回头就走。
今晚?
府上还有“好事”在等着他,会有什么杀身之祸?
莫非是冷雪凝不肯侍寝,要杀他不成?
“不是不想说,是我也还没有窥破,”楚默然眼中露出诡异的光芒,“要杀你的人,命格极凶,却又藏的极深,恐怕,要费些时候了。”
“我是真心的,我是认真的,阿锦……”
狄天行酒量极浅,这一通喝下来,已经满脸通红,醉的不要不要的。
楚默然无奈,提起他往肩膀上一扛,给送回定北王府再说。
夜幕降临。
景昭王府一片安谧,主子喜欢安静,府中上下谁都不敢大声喧哗。
冷雪凝早早就闩上门,却不敢睡,拥着被子缩在床角,不停瑟瑟发抖。
阿桔说不出的担心,“娘娘是病了吗,要不请大夫来看看?”
从替程侧妃求情回来,娘娘就吓成这样,也不知道王爷把娘娘给怎么着了。
“不、不用,我没事……”冷雪凝牙齿直打架,仿佛不胜其寒。
分明已经是四月天。
“雷大哥来了。”
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
冷雪凝瞬间脸无血色。
终于来了吗?
“王爷有命,冷侧妃立刻到‘梦回楼’。”
“梦回楼”是景昭王就寝之处,平时只有他一人,从没有哪个女人进去过。
即使是纳这几个侧妃,也只在王府分别为她们安排了住处。
薛静柔做为正妃,跟他拜堂成亲那晚,洞房都没有设在梦回楼。
阿桔闻言大喜,“娘娘,王爷召您侍寝呢,您——”
骤然对上冷雪凝怨恨羞辱的眼神,她吓的不敢言语了。
这分明就是好事啊,娘娘为什么还没有想明白呢?
门外的丫鬟在外头叫人了,“娘娘,王爷有命——”
“说、说我身体不适,不能去见王爷,请王爷恕罪。”冷雪凝颤抖着声音道。
门外没了动静。
冷雪凝心下略宽,想着王爷大概只是吓吓她吧,他对女人根本没兴趣。
碰,房门被人一把推开,那门闩如同豆腐一样,毫无阻拦之力,雷棠大步进来,面带微笑,“娘娘何必让属下为难,王爷有令,若是请不到娘娘,属下就得提头回去。”
冷雪凝咬紧了嘴唇。
原来,她太天真了。
“娘娘请。”雷棠往旁边一让,态度很恭敬。
冷雪凝掀开被子下床,忽然就平静了下去,“好,我不让你为难就是,我去见王爷。”
穿好绣鞋,她也不换衣,不梳妆,就那么出去了。
阿桔赶紧跟上。
“你留下,”雷棠伸手,“所有人都不必跟着。王爷的吩咐。”
阿桔等人只好留下,暗暗祈祷主子千万不要惹怒王爷,若是今晚侍了寝,主子的地位就高于其他侧妃,这是好事呀。
荷花池里,锦鲤稍稍露了露,忽地消失,空气中即多了一团气流,跟着冷雪凝过去。
梦回楼共三层,里面什么样,除了慕容勿离和雷棠,旁人还真不知道。
进门之后,雷棠就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冷雪凝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四周墙壁上的锦鲤图,每一幅看上去都差不多,但仔细一看,那体型、神态、动作却又不尽相同。
这样看的久了,那些锦鲤仿佛都活过来一样,在你周身绕啊绕,给你一种很不真实的,仿佛你也化成了锦鲤的错觉。
王爷为什么这样爱画锦鲤呢?
冷雪凝从来没有想明白过。
“过来。”
忽然响起的冰冷语声吓的冷雪凝差点跳起来,循声望去,才发现慕容勿离就在正前方的软榻上斜躺着,手上一只玉杯,表情酷寒。
在榻前地上铺着雪白的地毯,待在上面,肯定很舒服。
“过来,不要让本王再说一次。”慕容勿离放下酒杯,回过头来。
这个女人从进王府,就从来没有笑过,虽然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恨不得他死的表情。
这样的恨,这样的冷漠,跟梦中的她,何其相似。
冷雪凝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前走了几步,“王爷——”
腰身忽然一紧,却是慕容勿离以一根缎带缠上她的腰,手腕一振,她即身不由己地,摔在了他身上。
“呃……”冷雪凝一阵气闷,闻到很浓烈的酒味和冰冷的气息,心早慌了,“王爷,妾身有话要说……”
慕容勿离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上,俊逸不凡的脸上是冷酷的嘲讽笑意,“恨不得本王死无葬身之地?本王听过了,不新鲜。”
“不是!”冷雪凝撑住他胸膛,喘息着道,“王爷恕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