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竹一直在浑浑噩噩的睡着,身体有时发着热,又有时发着冷。
哼哼唧唧的睡梦中,还常有恼人之极的东西不停的顶着她的嘴唇,逼着她喝着那有时苦,有时辣的液体。
她哭过挣扎过,可不管她如何抵抗,就像只小绵羊似的,那苦得发麻的东西,依旧会全进了她的嘴儿。
就像现在,那难喝的液体又再一次的向着她的嘴里灌来。当然,她依然毫不‘畏惧’的想给顶了回去。
就在她一如既往的以为抗议胜利之时,那制压她舌头的软滑之物又再次的压制住了她。
“嗯嗯~~”抗议多次无效后,只得将那难喝之物给咽了下去。
待咽完后,那堵着她嘴儿、紧着她鼻儿的重物,就会在这一刻离了她,重还给她能够畅快呼吸的自由。
滚动了下眼珠,她觉得她得睁眼看看了,这都多少次了,还在这般的虐待着她。如今她那一肚子里,除了那发麻发苦的玩意儿,就再没了别的玩意儿。
哼唧着打着熏死人的嗝,她试着又再次的滚了几圈眼珠后,终是费尽了所有力气的将眼皮儿给打了开来。
头有些晕晃,入眼处是熟悉的茅草屋顶。
屋子这会儿有灯影照着,挂在炕墙上的帘草上投射出了一个瘦长的人影。
人影立在那儿,似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既是动了下。
随着那越拉越短的距离,一道低哑的男音儿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醒了!?”
李空竹转动着酸涩的眼珠看向发声处,见男人一半绝颜一半毁容之面的脸上,有着几道青黑的胡渣蔓出。
脸也没了往日那股傲气的冷淡之势。相比之下,这会他虽也是淡淡的。可面部表情比之平日来,显得要亲和不少,当然,也颓废了不少。
赵君逸在确定她是完全清醒后,一颗提着的心才总算落了回去。
她这场病来得太急太猛,那天他好不容易将她灌了姜汤后,就去找了麦芽儿过来帮忙看着。
去到镇上医馆本想找了坐堂的大夫,没成想,未过十五,医馆并不开门坐堂。
无法,只得出了重资,问了那守门的药童,得了一大夫的住址后,强行去到那人住处,将人给撸了回来。
其间,在回村时,为怕引起村人注意到他会武之事,他还特地绕着北山那边下来,从村尾的小道隐着进的村。
李空竹打量了他一阵,才哑着嗓子的开口道:“你咋看着比我还颓废的,难不成我生病期间,你也在生病?”
男人并未理会她的发问,坐于炕边捋着她睡乱的绣发道:“今儿初六了!”
“哦!”李空竹点头,下一瞬,则惊恐的瞪大了眼来,“你说啥?初六了!”
不会吧!她这一觉睡了三天?
赵君逸点着头,“没怀疑错,你已经睡了三天了,确切的说,差不多三天半的时间!”
李空竹惊得想撑起身,被男人又伸手按了下去,“才醒,当心头晕,先稳稳,再慢起!”
“还稳个屁啊!”她粗嘎着嗓子挥了他的手,今儿初六了。当初原订计划就是初六店铺开业的。
她这一睡三天,那货咋办?还有惠娘他两口子回没回来?来找没找她?会不会因为她病了有所延误?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件不是了急事儿,正事儿?居然还让她稳稳?她哪还有心思稳啊!
男人被她打了手也不恼,见她硬要起的,就挑了眉起侧身立在了一边,任了她去。
李空竹将费力的把被子掀起呢,下一秒还不待她撑起身,又直直全身无力的给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目测还摔得不轻。
“呼呼!”涨红了脸的在那直喘着气儿的李空竹,只觉这一下摔得除头晕外,心头还慌得很,那嘭嘭的心跳衬得全身跟坨烂泥似的,提不起一丝的劲头。
一旁看热闹的男人见终于老实,这才冷淡的开了口道:“睡这三天,除却喝药,连着粥饭都是光可鉴人,你确定你能起得来?”
李空竹咬牙,“那你不早说!”
“自已的身子是了何种样子都不知,外人又如何能给你确定了去?”男人上前给她将被子搭好。
见她还有力气怒目瞪视着自已,猜想着怕是这病彻底的给抗了过去。
好心的提道:“无须忧心,李冲两人在你病倒的第二天来过,彼时有拿银子过来。不过见你病倒,倒是将商议之事推后了。只说了待你醒后,再行了那开店之事,且安心休养便可!”
初四过来的?
李空竹皱眉,“那他们回镇上了?”
“嗯,歇将了一晚,见你未醒,便商量着隔天再来看你。明儿会来!”顿了下,又问着她道:“可是饿了?炉上还煨着肉蓉粥,麦芽儿这两天,天天前来给你炖好煨着的!”
听是麦芽儿给煨的,李空竹想起当初约好的初二去娘家,初三去找惠娘的。没成想,在娘家呆那么一天,回来时居然还着了寒。
真真是的,大过年的,都没让她给过消停了。
“可是要吃?”男人见她不吭声,便又问了句。
白了他一眼,李空竹皱着个鼻子道:“三天沉睡,你好歹问我声排不排泄啊!”
尼玛吃了三天的苦药和粥水,都没排泄一把的,她还真是nb!
赵君逸听她如此说,倒有些尴尬了一把。移着视线看了眼外面黑了的天色,道了句,“怕是外头凉气太重,不若在了屋里?”
李空竹小心的撑着身子,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