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雪山上要注意的问题是什么,那当然是雪崩了!
郑远信的那一声枪响,是结果了那个叛徒的性命,但是也把我们所有人都推向了绝境啊!
只听远处山脉轰隆隆地做响,地面都在开始震动,郑远信脸色一变,拽过我的胳膊就跑。
“快跑,雪崩了!”郑远信一边跑一边喊,我们这些人也都不是小孩子,这个时候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拔起腿来就没命地跑。
人的两条腿怎么能够跑的过这雪球滚落的速度,郑远信也的确是慌了,拽着我就知道疯跑。这时好死不死的,我脚下一绊,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跟郑远信也就脱了手。
由于惯性我摔了之后就一直滚了下去,这地儿也刚好是个斜坡,我滚下去的速度自然就比他们跑的人要快些。
但是,更悲催的是,这山路是歪歪扭扭的,螺旋形,所以我就这么照直着滚下去,不多久就滚到了悬崖边上!当时我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混沌,只剩下三个字。
不能死。
这山有多高我是知道的,要是我直接摔下去肯定会摔个脑浆满地流的场景。
所以,在我身体离开悬崖之时,我一把抓住了悬崖上突起的岩石,确保自己不会掉下去,但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悬崖上全部都是雪,我伸手一抓也只能抓到一把冷的沁人的白雪,要想抓住山体,就得先击破山体表面的冰块。
但我现在正在下坠的途中,所有的力气都拿去往下掉了,自然也就抓不住山体,只有往悬崖底下摔去。
这下肯定是死的稀巴烂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本来以为这下自己是真的死定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我在下坠的途中落到一块山体本身就凸起的石头上,那块石头也就是在悬崖的半空,就算没有直接摔到地上,我在落地的那一刻,同样是感觉到五脏六腑崩溃的声音。
就像坦克从我身上开过去一样。
又冷,又痛。直接死了也比这个好受。
我落了地没多久,悬崖顶上就劈天盖地地落下了一层雪瀑,我刚才才经受了粉身碎骨的劫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儿,妈的,临死又给我来一暴击,这是死都不想让我死的舒服是不是……
那层雪瀑就像棺材盖上的那一层土,砸到我脸上其实跟一百公斤的大铁锤落你脸上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我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完了,这回是真的脑浆崩裂了……
我好不容易恢复的触觉,突然就消失了。
眼前一片黑暗。
黑的让人感觉到害怕。
意识逐渐地模糊起来,以前的记忆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在我面前飘啊飘啊,就像在放一场3d的大电影一样。
眼前有许许多多的人打着灯笼朝我走过来,一眼望过去,灯笼没有尽头,就像是有人在指引你去一条不知道归处的路。
是黄泉路么?
我感觉自己站了起来,身体很轻,沿着那条由万千灯火照亮的路一直走一直走,只有我一个人……
“这条路是通往哪儿的?”我朝着身边的空气问了一声,没有人回答我,我又像喃喃自语一样,一边走着,走着走着就哭了。
这条路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没有人跟我搭话,也没有任何人出现。
总之那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的路。
直到我的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就像一百根针针针都刺进肉里,让你疼的打滚,疼的发疯。
我忍不住这种痛捂着胸口就在地上打起滚来,就是这一个痛觉,让周遭给我打着灯笼指引方向的人都不见了,等我满头大汗地抬起头来的时候,似乎已经能够听到一些微弱的声音了。
“好了,这个人的命保住了。”一个陌生又怪异的声音传了过来,为什么说怪异,是因为这个声音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是中国人,很像那些外国人学说的中国话,音调不准,咬字生疏。
我有些纳闷,我怎么会听到这种声音?
接着又听一个男人说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这个人就在这里,他有气没气,你自己摸摸他的脉就知道了。”
“好,阿贝尔,你这台手术,可以算是医学史上的一大奇迹了。”
“不是我的奇迹,是这个人的奇迹。那种情况下居然能够存活,看来上帝还是希望他留在人间。”
“上帝希不希望他活下来我不知道,不过我倒希望这小子活下去。好了阿贝尔,连做了几天手术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我让阿轻送你回酒店。”
“嗯,我做手术的时候就在想,要是老天不早点把他的命还回来我是不是也会跟着他一起死在这手术台上。我就不陪你了,我先走了。”
“好,明天一早我去找你。”
这对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我想不起来是谁。
接着响起几声脚步声,听声音是有人出去了,然后吱扭一声,门被扣上了。
有人出去了,但是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没有走。我感觉到有人走到我的床边上,一只手放在我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确定我有呼吸之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救回来了。”
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是真的耳熟,但我一时间的确想不起来是谁。要说有可能救我的人,除了那几个人就没有谁了,然而这个男人却并不是我熟悉的几个兄弟。
他到底是谁?
那人又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接着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