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的事便是我的事”,
见顔七娘情绪不对,楚烈赶紧应声,“七娘有事能找我,我甚欣慰”。
扯动嘴角,假装没听到楚烈话语中的暗示,顔七娘连声道谢,转移话题,幸好此时如烟匆匆忙忙地闯进,免了尴尬,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自打从皇宫被遣回回,如烟一直揪着心,尤其是三儿身份曝光后,更恨不得自己替顔七娘将所有的罪受了,可惜终究身份限制,连李云苒去皇宫,也不能带她。
幸好颜正来建邺时将红柳也带着,这单纯的丫头总让人生不起脾气,论担忧顔七娘,这丫头表现的更甚。正好两人凑一块,相互安慰去了。
也是顔七娘回的突然,将军府的人慌乱之下竟没有通知二人,所以到了此刻,如烟才含泪进来,身后跟着同样眼泪汪汪的红柳。
内心还有好些话没说,但看着眼前的情况,楚烈只得提出告辞,将地方让给主仆三人。
将军府没有那么多规矩,顔七娘与颜正一起用过晌食后,李夫人又将众人聚到一起,顺便等李云苒,正闲话间,李云苒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七娘,你回来都不早说,害得我白跑一趟,累死了!”
顔七娘闻言一笑,从李云苒嘴里吐出来的话总是这么让人哭笑不得,“我若是能早说,还用你跑一趟么?”
“也是哦”,李云苒恍然,呆滞的模样让一旁的李夫人十分无语,
“没大没小的,还不见过长辈”,
又是一番寒暄,等李云苒上前拜见过后,李夫人摆手,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径直站起来,“行了行了,有话回房慢慢说,别杵这了”。
“嘻嘻,谢谢娘”,李云苒道了万福,不待顔七娘反应又拉着她风风火火地离开,一番作为又让李夫人皱眉不已,无奈道,“小女性子有些野,颜老爷莫要见怪”。
“夫人哪里的话,小姐赤诚之心,这是好事,旁人羡慕都不来的”,颜正赶紧回礼,想着当初的顔七娘也是一般的天真烂漫,一时又感慨万分。
而顔七娘一路被李云苒拉着,一路回到房间,方才能喘口气,却被李云苒二话不说一个匣子塞进手里,那重量差点让顔七娘失手砸了。
“这是何物?”
“钱啊!”
“钱?”顔七娘疑惑,看着匣中一排排银锭子,其上还有大概十来片金叶子“这么多钱作何用?”
“笨呐!”李云苒语气恨铁不成钢,“当然是打点用,宫里那地方,虽说是权势第一,但有钱终归能行事方便些,本来今日想给你送进去,没曾想你倒自己出来的,既如此,你就自己带回吧……”
李云苒说的浑不在意,但顔七娘却感动莫名,还是那句话,她进宫月余,为何李云苒之前没有送过东西,偏偏现在要送?
只不过境况不同罢了,之前宫里的人因元宵宴陛下的“宠幸”,非但没人找麻烦,还处处尊敬自己,但现在不同,不说对自己百般敌意的三儿,就是皇后娘娘,只要三儿多撒娇几次,顔七娘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毕竟,虚无缥缈的“宠幸”可没有“皇后娘娘”有压迫力。
这些银两,顔七娘还真的需要,需要便无需推脱,顔七娘收下,只将这份情谊记在心里。
“对了,你要小心紫竹”。
“紫竹?她还能蹦出什么浪来?”提起紫竹顔七娘便浑身不舒服,一阵气闷。
“哼,三公主都回宫了,她怎么蹦跶不出浪花”,李云苒这话语气嘲讽,也不知对谁的,不过却是给顔七娘提了个醒,依着三儿的性子,却是会在此事上做文章,哪怕没实质性作用,杵在那里也会让人如鲠在喉。
“三……三公主将她带走了?”顔七娘皱眉,提起三儿的身份还是不甚习惯。
“三公主什么身份,怎会管那背主的奴才死活”,李云苒脸上的嘲讽更甚,“那奴才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带走了”。
“我明白了”,这是“有人”要拿这事再做文章。
顔七娘不问李云苒为何知道的这般详细,毕竟有些事该问,有些事,还是不要捅破的好。
这份心意记在心中,有机会涌泉相报便可。朋友之间,那般见外只会生分,有些时候,不客气,才是真的客气。
于是两个闺中密友,在撇除一番干扰后,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直到太监来催,毕竟说是子时回宫,但若是真的卡在子时之前回宫,便是恃宠而骄,更是对陛下的不尊重。
顔七娘也不是不懂这些,只能在李云苒不舍的目光中像颜正与李夫人辞行,踏上回宫的马车。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顔七娘想着,却突然听到如烟在车外大喊,
“停车!”
“小姐,这个您没带”,见顔七娘的马车停下,如烟赶紧将手中的东西递上,正是那日从法门寺成空大师处拿回的木匣。
顔七娘皱眉,他以为黑影早将东西拿走了,没想到还在这里,是忘了吗?还是别有目的?
当初那般郑重的托付,怎么说丢下便丢下了?
顔七娘猜测黑影的想法,却下意识的将木匣接过,黑影的存在不足与外人道,既然拿过来了,便带在身边罢。